备秋闱,北地战事为父一肩担之,你来做甚?”
杨天行将他一字一句听在耳中,看着他威严面上三道褪色的狼爪印痕,沉吟片刻失笑。
“你笑甚么?”上首二人同时变了脸色,齐声喝问。
“父亲若在,哪会如何好言劝我……”
杨天行抬眸,再看眼前二人,面容皆开始扭曲,哪还有先前那般熟悉容貌。
父亲的性子粗砺,拳脚多过言语,却粗中有细,每每拿捏分寸,权当父子对练。
似眼前这般好言相劝的场景是他梦中曾见,可那一肩担之的话语却是实实在在当年亲闻,只可惜如今梦醒,这担子终究要落回自己肩上,没有人再替自己扛。
“杨天行……”上首杨定江忽而作沙哑腔调,拧眉喝问,“你当真,舍得这一切?”
“我该叫甚么?”杨天行没有回答,反问,“钟夤?还是瞑罗?”
“有何区别?事到如今你当明晓,我与他,皆为你之心念……”
薛翊口唇启合,身上玄甲腐朽,帐中炭火蓬燃,渐作苍苍流炎。
杨天行感受着吞噬而来的苍冷炎光,再见前方,杨定江按剑立于火中,面作蛇骨半狞,薛翊却已作影散,独留一片幽羽落在原地。
“钟山烬余,原来是你……”
杨天行心中有了答案,知晓自己分化出这一缕幻作父亲模样在外征战的心念,已将那虚天绝禁中钟山之蛇的残念吞噬融合,只待醒来便可获其神通之种。
“你该明白,此间心魔境之名不过古之炼炁士强自附会,实为虚实之间的玄妙洞天……”
杨定江自火中走来,立定他身前,蛇骨面颤伴沉声,“你若留在此地,心念重归为一,化虚为实不过须臾,就此新开一界,可若离开,此间三载一切皆作泡影,再无转寰。”
“……”
杨天行沉默,目光直视那蛇骨半面,透过其瞳中苍炎,隐约能照见自己面庞。
他心知眼前说话之“钟夤”便是自己,这些信息皆是那缕残念中所携带的上古秘辛,隐约涉及邪魔源头与大千世界,并非虚假之言,却如水中花,镜中月,不甚清明。
他如今只确信,只要神念留滞于此,便可改天换地,使此方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