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辰后,西市街中段,刀疤刘正随吴霸快步而走。
“吴家小子,不是说去剥皮寮吗?你怎来西市?”
刀疤刘忽而慢下来,喘着气开声,眼神阴晴不定。
“待会去,先去见个人。”吴霸回头,闷声催道,“快些,就在前面棺材铺里。”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刀疤刘紧了紧跨着的木匣,想了想,还是咬牙跟上。
踏踏踏踏——
片刻后,二人站定李记棺材铺前。
嘭嘭嘭!吴霸开始叩门,却并没有大声呼喊。
“七叔,是我。”他低声一唤。
“怎么现在才来……”
门里传来沙哑低沉的问声,旋即房门被拉开。
嘎吱——
“吴钺?”刀疤刘老脸一阵抽搐,有些不可置信问,“你怎成了这般模样?”
他记得这张脸,那分明是吴家老七吴钺,也即是漕帮断水旗掌舵人,上一回见时还是威风八面,此刻却眼窝深陷、发如枯草,仿佛一个将死之人。
“……”吴钺蹙眉看他一眼,并不回话,反问自家侄儿道,“老黥还没有捉回来?”
吴霸咧咧嘴,垂首抱拳道:“回七叔,外面沙洲水道变换不定,那个野丫头太滑溜,加之这两日提前涨潮,实在不好捉……”
“进来说话。”吴钺轻咳一声,把门让开。
“这……”刀疤刘迟疑,他虽道自己烂命一条,可到底还没活够,此刻察觉出气氛异常,心中生出退意。
“先生,请吧。”吴霸嘿嘿一笑,伸手一引,无声挡住他退路。
“哼……”刀疤冷声一哼,知晓这时候肯定走不掉,当即咬咬牙,跨步进门。
屋中,李瘸子掌灯与吴钺并立,照见屋中一口腐木棺。
“吴七爷,老头子的刀可不剥死人皮……”
刀疤刘一进来便开口嚷嚷,眼睛眯成一条缝盯着那口古怪棺材。
“现在不用你剥皮。”
吴钺森然一笑,干枯的手抠住那棺材盖,猛力一掀。
“嘭”一声响,棺材盖豁然打开,露出其中一具面色发青的尸身,浑身湿漉漉,仿佛刚从水中捞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