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给公子跪下?!”
嘭!娇叱伴着闷哼,一面色乌青的人影被桑桑押跪二楼窗边,她亦跟着屈膝触地。
“公子,桑桑无能,又让那人走了……”
她把身子伏低,垂首低眉,小心翼翼讨饶,“望公子恕罪,若有下回——”
“走便走罢。”杨公子不以为意,淡淡摆手,“起来说话。”
“遵命,公子。”桑桑欢声应下,起身间取下孤灯入手,反掌将黑伞抛却。
“妖女,果真是妖女……”那跪在地上的乌脸汉子牙关发颤,咒骂声低到几不可闻,看向那一片平静的公子目光更是惊恐万分。
沈氏二女瞧着眼前一幕,不由靠得更紧了些,眸光轻颤打量那浴血而归的红衣女子。
天光渐亮,窗边灯影惨淡,视野中那柄黑伞脱手便散作乌发,其身上多处见骨刀伤快速生出血肉筋膜,便连红衣上被烧灼出的空洞亦转眼消失不见。
杨公子目光却与众人不同,落到了她手中始终不灭的孤灯上。
“这是……帝心炎?”
他眼眸微眯,心头渐有明悟,目光似能透过封皮看到其中那一缕莲火——
那种熟悉感仿佛扎根骨髓里,其将周遭所有炎气尽数吸敛的神异,以及反哺桑桑的磅礴生机,分明便是自己本命神通所分化一缕真火。
“桑桑,”他忽而一唤,平静开声,“你把我当初的吩咐,再仔细讲一遍。”
“公子……?”桑桑讶然,她此前已讲过数次。
眼见公子凝眉,她不敢多想,忙回忆道:“回禀公子,您当夜赐灯时只言,让桑桑寻剑中气息指引去寻沈姑娘,引她们为您寻来蓼吻花,并无更多吩咐。”
“就只这些……?”
杨公子蹙眉,下意识觉得不对。
那柄剑他看过,只是一柄锋锐些的凡俗宝剑,寄于桑桑体内,不记得来历,似乎寻常。
他而今脑中大部分记忆皆一片空白,不过修炼与神通相关的一切早已融入魂灵中。
“原来如此……”
杨公子眸中逐渐清明,唇角微勾,“那么,到底是什么,驱使‘我’如此施为?”
他清楚明白,帝心炎于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