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这么大,不如买把伞再走?”
沈月如被他唤住,余光轻瞥一瞬,闷声不吭拎起裙摆便走。
那铺中是个瘦骨嶙峋的黄牙汉子,手捉斩肉刀,钩上分明挂着条条鲜肉,卖的怕不是筋骨伞?
“两位妹妹,进来躲躲雨罢,嘻嘻……”
“是啊,这么淋下去病了可就不值钱了……”
前方楼上有女子倚在窗檐,探手招摇褪色绸带,嘻笑着往下打量。
沈月如心中暗啐,知晓这些女子是此地流莺,当即只当作未曾见得。
踏踏踏踏、噼里啪啦……
脚步声伴雨声交错,桐油街上除她二人外几再无行人,道旁门窗不时开出缝隙,一双双或明或暗的眼眸皆注视而来。
“不行,不能走了……”
沈红袖暗暗蹙眉,要去换钱还得穿过一整条街,如此雨中疾行太过扎眼,定然为人所留意,反暴露行踪。
“姨姨?”沈月如见她脚步缓下来,正奇怪,忽被她转身一把扯入乌木夹出的狭巷中。
“跟我来,先去落脚等雨歇。”她沉声往巷子另一头穿去,那边隐现水光。
沈月如心中也明白她的顾虑,当即颔首不语,全听姨姨安排。
盏茶过后,她二人来到一处只两肩宽的窄巷。
此处远了水岸,沙土被夯实,青石街伴青瓦白墙,俨然一副寻常小镇模样,独这松垮的木牌坊上“西市街”三字略显荒唐。
“姨姨你怎么来了西街?”沈月如来过这里,是以有些奇怪。
此地名作街,实为巷,里面多是些手艺特殊的匠人做些生僻营生,便如蓼娘,但并无什么客房可供落脚。
“去住棺材房。”沈红袖语声平静,拉着她进了西街巷子。
“棺材房……”沈月如暗暗蹙眉,虽不知这是什么地方,可光听名字就知不是甚么好去处。
“那些客栈只收水作钱,咱们来得匆忙……”
沈红袖终究心疼她,回眸劝道,“你忍一忍,雨过了姨姨便去换钱。”
“姨姨,没事的。”沈月如摇摇头,冲她淡淡一笑,不再多说什么。
嘎吱……道旁住屋忽而启开一道门缝,有人哑声:“二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