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
关内驿道,杨天行纵马飞驰,身后雷声滚滚,似天地震荡,大雨将泼。
“这不是雷声?”
杨天行蹙眉,身下照夜玉狮子如电疾驰,几可称瞬息千里,什么雷声能一直跟在身后。
“哼,到底是邪门歪道……”
他眸底一冷,只当又是什么虚妄玄术想惑动自己心神,当即不管不顾,继续拍马。
踏踏踏踏——
马儿飞驰,周遭一切化流光倒推,须臾之间,前方现一道铁索横桥。
“唏律律律——”
电光骤灭,照夜玉狮子忽而嘶鸣,倏忽间直立而起,四蹄飞扬不肯前,似眼前这飞河难渡。
杨天行蹙眉,身子被甩飞而出,他内劲暗发,重重一坠扎根落于铁索桥边。
“赤水渡,若非在此误事……”
熟悉的光景重现眼前,他已记得清晰,当年往事浮上心头,正是于此耽搁半日,方才未能见得爷爷最后一面。
“此间诡谲,需得想办法脱出……”
他想到父亲正在整兵砺马,准备迎天狼南下,自己如今突破宗师,正是建功立业之时,怎能耽于迷梦?
“你不想去见爷爷一面吗?”
照夜玉狮子忽而吭哧开口,竟是他自己的声音。
“不过是些许蜃景,见之又能何如?”
杨天行按剑而立,手下意识抓紧。
“若不想见,你何以奔马至此?”
马儿抬起头,拱了拱他的背,“去罢,斩断此间执念,或便是破妄之机。”
“呵呵,且拿枪来……”
杨天行冷笑摊掌,只道这马儿亦为那筑梦之人所编织,却并未抗拒他此刻建议。
“唏律律……”
马儿嘶声作笑,竟人立而起,抖落鞍上玄铁重枪,拱首衔上。
“且待我一时三刻。”
杨天行拎枪倒持,曳之而走,继而跨步、再而腾挪,倏忽间飞身纵跃,落上桥头。
前方二十丈铁索飞桥横跨裂谷,宽不足丈,下方湍流飞急,浊浪滔滔,正有一队兵马迎面抢渡而来。
“快快快,走了血衣楼余孽,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