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轴\"啪\"地一声落在沉香木案几上。
\"罢了。\"冕旒下的神色晦暗不明,\"虽未能如愿收服这些古族倒也算借李湫弈之手,替朕敲打了这群不安分的家伙,也算是在这大争之世为朝廷分忧了。\"
夏渊的脊背微微一颤,额头仍紧贴着冰凉的金砖:\"陛下圣明!\"
殿内熏香缭绕,夏皇拿起另一道奏章,忽然话锋一转:\"前几日钦天监监正上奏折,称自己正年事已高,近日又染了风寒。想要归乡养老。\"
说着,夏皇的目光如剑般刺向夏渊,唇角微微扬起:\"国师精通星象占卜,倒不如暂时接替监正之职,为我大夏占卜国运如何?\"
夏渊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钦天监监正虽然也是一品官职,却是个远离朝堂核心的闲职。
\"怎么?\"夏皇唇角微扬,\"国师不愿为我大夏国分忧?\"
\"臣领旨谢恩。\"夏渊重重叩首,声音干涩得像是从齿缝间挤出。
人皇宫外,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夏渊望着手中那枚已经失去光泽的国师印信,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
这哪里是什么平级调任?分明是夏皇对自己办事不力的惩罚。
同样也是……借机削权的借口。
回到空荡荡的国师府,夏渊颓然跌坐在那张紫檀太师椅上。案几上还摆着昨日批阅的奏折,墨迹未干,却已与他无关。
窗外秋风卷着落叶拍打窗棂,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嘲笑他的失势。
\"夏渊啊夏渊\"他突然仰天大笑,笑声中透着几分凄凉,\"枉你自诩精于算计,却不曾想过……\"
忽然,他笑声戛然而止。目光落在墙上那幅《江山社稷图》上。
图中那条代表皇权的金龙,此刻正冷冷地俯视着他。
夏渊这才惊觉,自己不过是夏皇棋盘上的一枚棋子。
而那个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年轻人,才是真正让九五之尊都忌惮三分的执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