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不是,是他们的习惯了这种痛苦。
是在麻木的劳累当中,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情绪。
没多久。
官府负责收尸的人来了,酒源母亲掏出床上准备好的纸钱,黎扶现在是酒源,被母亲带着,撒着纸钱跟着离开。
酒力被葬在桃花树下,黎扶得到一块用桃木雕刻的“牌位”,烧了纸钱,又带着牌位回去。
黎扶回过头。
桃花灿烂,十里春风,没人知道下面埋了多少人。
不妄站在她的身侧,除了黎扶,没人能看到他。
“羽国的十万里桃花之下,全是尸首。”不妄说。
累死在酿造桃花醉卧酒的过程中。
死后埋在桃花树下,滋养这绵延不断的桃树林。
回到屋子之后。
酒源母亲换上工作的衣服,摸了摸她的脑袋,声音轻轻:“你好好在家里,别乱跑,我去酿酒坊干活了。”
黎扶轻声问:“难过吗?”
酒源母亲一顿,眼神有些空洞,眼泪流下来,喃喃:“难过,但要赶紧去干活,咱们家的日子会很难过。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等晚上回来,我带你去看你爹。”
说完,酒源母亲擦掉眼泪,不敢耽误往外走。
黎扶看着她的背影。
整个人瘦瘦小小的,却扛着一座大山,压得脊背弯曲。
黎扶又看向对面屋子。
里面住着一个老人和两个瘦巴巴的孩子,老人麻木地叠着纸钱,孩子就在旁边玩闹。
这纸钱也许是给他自己叠的。
也许是他们家的酿酒工。
也有可能是那两个瘦弱、还在咳嗽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