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伯好。”
套公式般的反应,像被家长引领着叫人的孩童。
被称为周行长的中年男人终于彻底死心,换上一张清正端方的慈面。
“郁白好眼光,这丫头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姑娘,大方体面,温柔可人,谢董和夫人好福气啊。”
安岚没接话,谢钧却笑着应承,“郁白在这方面,还真没叫我们操心。”
周行长一走,谢钧又问了一遍,“嫣嫣,怎么不进去坐?”
这话是在提醒安岚,安岚假装没听懂,挽着褚嫣胳膊,“我喜欢她跟我一起,你有这闲工夫,不如进去招呼长辈。”
谢钧不搭腔,随手找了个眼熟的工作人员,“去看看少爷在哪儿,就说褚小姐来了。”
安岚面容发紧,觉得自己被丈夫驳了面子,又不好发作,于是再也不管两人,自己又忙着迎宾去了。
只几分钟工作人员就返回来,“少爷这会儿没在宴厅,陪樊小少他们打高尔夫球去了,只让人留了话,要是江城的朋友来了,请他们随意。”
安岚假装在和客人说话,其实竖着耳朵听得清楚,款步走过来,脸上一副打了胜仗的表情。
“我说吧,就先别打扰郁白了,樊小少是贵客,怠慢不得。”
谢钧皱了皱眉,终究没辩驳,向褚嫣解释,“海城樊家的少爷,他父亲是制造业大亨,有家族办公室,这几年两家有些生意往来,樊小少和郁白又是小学同学,所以……”
褚嫣善解人意地点头,“谢董,没关系的,我这么大的人,用不着他时时看顾,您也去忙吧。”
等到宾客到的差不多,褚嫣跟在安岚身后进了宴厅,手里被塞了一杯红酒,然后就这么被安岚晾在了会客沙发上。
安岚径自和太太们寒暄的间隙,门口传来动静。
三三两两穿着polo衫的少年鱼贯而入,阵仗不小,走在最前面的少年气质肆意张扬,随手扯下头上的高尔夫球帽一抛一接,又停下脚步,一脸不甘心地看向身后。
“星洲,愿赌服输啊,别看郁白,看也没用,你自己要跟人家赌的。”
“我知道!”桀骜少年咬咬牙,“我看他一眼都不行啊?又没说我要赖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