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活着,金蝉脱壳,毋乱。”
薛漱玉头昏脑涨,现下见了这行字,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隔了半晌才愤愤地往地上一摔纸条,扯过袖子狠狠擦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怪不得怎么说都不听,硬是只身去了围场,原来早就做好了准备,竟连她也瞒着,刚才心如死灰顷刻之间就化作了劫后余生,欣喜之余也多了几分清明,若说自己只是为了平步青云复仇,又何苦心甘情愿卷进来,现下都快丢了性命,难道还不能正视自己的内心吗?
薛漱玉站了半晌,释然了许多,而后蹲下身重新把揉成一团的纸条捡起来,仔细捋平卷起来的边边角角,贴着衣服收好,将身上剩下的东西一一规整好,重新坐回了稻草上,她知道接下来的几日怕是要硬熬,因此需要将身体消耗降到最低。任周围囚犯如何哀嚎他们的上辈子,祈求下辈子的投胎,薛漱玉都置若罔闻,端坐在草上,闭目养神,心里却是更坚定了。
若是你能平安归来,任何大风大浪,我想和你一起面对。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这是何意?!难道一点都不关心皇上的安危吗?!”
此时,正是风华宫上下人心惶惶的时候,太后正坐在大殿上对着上来为漱玉求情的贺冽临与谢越两人劈头盖脸的痛骂,一掌拍在鎏金扶手上,一时间宫内各处皆是噤若寒蝉,忙不迭的退下了,生怕这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太后将怒火撒在自己身上。
原来贺冽临也收到了皎月的来信,她与薛漱玉的关系向来是没有明说过的,自然并不足以让他信服,但这金蝉脱壳一技实在是莫大的希望,虽然太后与贺景叙不和,他多了个心眼要瞒着贺景叙可能要对太后不利,但他皇兄回来薛漱玉就更不能死了。
“臣不敢,只是薛漱玉代替着薛家,这般危急关头处死重臣之女,太后难道就不想想后果!?”
“都这般了,薛家与皇上一心,现下保命都来不及,哪里会管他这个将死的罪女!?”
“太后糊涂啊!您”
“杀----”
端王不日就入了宫,骑在一匹吾炎踏雅上,竟是直接穿上了龙袍,随行浩浩荡荡的士兵皆是兵戎在身,见阻拦者,劈头就斩,一路踏着尸首破了外墙最后一层防御,现下正要到了内功,他手下最得力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