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漱玉这句话,听在薛敬远的耳朵里,他向来怜惜这个儿子,以为她懵懂刚入世,不了解官场黑暗,见她这般激动恰似自己年轻血气方刚之时,心机百感交集,伸手抚上薛漱玉的头顶。
“儿子,世态炎凉,懂得明哲保身才是正理啊!”
薛漱玉不语,一双眼睛已经通红,有些抽噎,良久以后才慢慢吐出来句话。
“儿子知道了。”
薛漱玉起身,郑重拜别薛敬远,其实她心里有过埋怨,为什么若是正义之辈却都在自己父亲受难,眼睁睁看着他入狱,选择了袖手旁观,答案很明显,就是那句话,世态炎凉成王败寇而已,怨不得薛敬远如此。
另一边薛如音放出去的信鸽,此时已经绑了那张小纸条落在了端王贺景成的窗框边上,贺景成倚在一张雕花的梨花木美人席上,半撑半睡,他长得颇有一些女人的秀气,偏生又生的修长挺拔,身上便是有种妖冶的美,眼睫微微扑闪了两下,便有侍女递上来信鸽送来的纸条。
他单手掸开卷起来的信纸,扫了一眼,嘴角便露出了一抹诡异的微笑,捏了信纸作一团在手里,便从席上坐起,抛开身上的狐皮毯子,径直来到桌前,提笔落字。
“办得好,稍后有些黄金银两珠宝首饰送到你府上,算是本王一点心意,办的好,你想要的端王妃之位,本王许了。”
可怜这只小信鸽了,回到主人身边还没来得及吃上两口热乎的鸽子食就又被抓起来绑上信,哗啦一下给丢了出去,一边扑腾着煽动翅膀,一边扭头像是在说妈卖批一般嘎嘎地吼了两声,又愤愤地骂骂咧咧列飞远了。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到底还是不放心薛如音,宫外的一个庶女如何掀的起来波澜,不如从宫中人下手,他将手里的纸团舒展开来,压平了褶皱,又故意扫了一点胭脂在边角,唤了一个新来不眼熟的下人。
“下次,你同本王入宫,交给昭仪娘娘,敢偷看,本王便挖了你的眼睛!”
“是”
那人不过一个少年模样,本身就惧怕这个笑面虎一般的主子,现下他出声恐吓,便知道这定是个苦差,无可奈何又唯唯诺诺,贺景成交代了这两件事,心情大好,笑眯眯躺回美人席上了,小曲儿也哼起来了,调教好的丫头们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