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将人证名单、账册、状纸一一呈上。
李章柯面如土色,扑通跪倒,颤声道。
“陛下,臣冤枉!此乃栽赃陷害……”
话未说完,蒋辰簧冷笑道。
“栽赃?押运官王顺此刻便在殿外,陛下若不信,可当面质询。”
周明帝目视殿前侍卫,侍卫领命而出,少顷,带一中年汉子入殿。
王顺跪地叩首,将李章柯如何威逼利诱、私分漕银之事,如实道来。
薛安之见势不妙,忙出班奏道。
“陛下,蒋爱卿所劾,虽有证佐,然官场倾轧之事常有,望陛下暂将李章柯收监,容后彻查。”
周明帝尚未答话,苏云忽然咳嗽一声,以袖掩面,向身旁吏部尚书李邦彦使眼色。
李邦彦心领神会,出班奏道。
“陛下,漕运乃国之命脉,李章柯贪墨漕银,致使粮运受阻,去年京城粮价暴涨,皆由此起。今证据确凿,若不速治,何以儆效尤?”
此人在朝中向来中立,此时帮苏云说话,原因只有一个。
这李邦彦,也是周宣弟子。
若从这论,他得叫苏云一声师兄。
蒋辰簧和李邦彦铺垫之后,殿中清流官员见状,纷纷附议。
周明帝沉吟片刻,拍案道。
“着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三司会审,若属实,按律当斩!李章柯即刻革职下狱,其党羽一并严查。”
说罢,目视薛安之,目光如炬。
薛安之只觉后背发凉,却不敢多言。
退朝之后,薛安之回到相府,屏退左右,独坐在书房中。
案头烛火摇曳,映得他面色铁青。
“蒋辰簧素来不敢与我作对,为何突然弹劾李章柯?”
他喃喃自语,忽然想起昨日在朝堂,苏云虽未发言,却与李邦彦眉目传情,心中一惊。
“莫非是苏云在背后指使?”
正思忖间,忽有门子来报。
“老爷,阳平府衙捕头陈忠求见,说有要事禀报。”
薛安之忙道。
“快请进来。”
陈忠入内,跪地叩头,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