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米。林川已经打出了七发子弹,巨熊还在嘶吼。一个猎人拿着猎刀从巨熊身后扑上,反手刀刃从熊颈刺入几寸,反震力让虎口迸裂的鲜血在刀柄凝成冰壳。
“打眼窝!”
托尔多嘶吼着抛出绳套,牛皮索缠住熊颈的瞬间被绷得笔直。巨熊甩头将他拖行十余米,雪地上犁出的沟痕里渗着血珠。
林川的最后一发子弹贯穿熊耳。加兰德步枪的弹夹弹出装置发出清脆的”叮”声,这要命的金属颤音让巨熊冲向声源。林川翻滚避过掌击,熊爪在加兰德胡桃木枪托上留下四道深沟,木屑飞溅中,乌里完成了火铳的第二发装填。
火铳在极近距离开火的轰鸣震落树挂,铅弹掀飞巨熊头皮的同时,后坐力让乌里撞在树干上。
母熊甩头嘶吼的间隙,林川抓起折断的桦木枝突进。尖锐的断口从眼窝贯入颅腔时,他听见一声脆响。
母熊最后的掌击擦过脖颈,脖子上的挂坠飞在了半空。
……
一切都尘埃落定。
所有人或瘫或坐,都在剧烈地喘息着。
托尔多割断青骢马的缰绳,这匹受惊过度的公马瘫倒在地,腹部撕裂伤露出粉红色的肠管。
乌里站起身来,走过去,抓了一把积雪按压在马匹伤口,结冰的血液暂时封住了创面。
“还能活,”他呵着白气给火铳重新装药:“但开春前不能负重。”
林川在雪地里寻找了半天,才找到那枚挂坠,狼牙和银鹿角已经断开。
托尔多和乌里对视一眼,彼此的目光都震惊无比。
“林川安达!”
托尔多说道:“娜斯塔霞救了你,而你救了我们。”
乌里笑起来:“你不用打独狼了,林川安达。”
林川抬起头来,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有了这头巨熊的牙齿……”
乌里拍了拍地上的巨熊尸体,说道:“就能娶娜斯塔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