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盈殿到寿安宫不算近,路上太子走在前面,沈霜月、谢淮知跟在后面。
谢淮知几次想要跟沈霜月说话,都被她避了开来,而且因为刚才在东宫撕破了脸,沈霜月对他连之前进宫时勉强回应都没了,脸上尽是毫不掩饰的冷漠和厌恶。
出了御花园,拐过廊道时,谢淮知一把抓住沈霜月的胳膊,极快地说了句:“你当真要这般不留余地?”
沈霜月冷眼看他:“你们有给我留过余地吗?”
“这些事情我都不知情……”
“那又如何,你没有受益吗?”
谢淮知噎住。
“更何况,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眼见着他脸上血色消退,瞳孔更是不自觉的震颤,沈霜月猛地甩开他的手,拢了下身上玄色斗篷,便抬脚继续朝前走去。
她双手交叠置于腹前,望了眼走在最前方的太子背影,看着亦步亦趋跟在他身旁的那个寿安宫女使,垂眸时遮掩着眼底忧虑。
她在沈家时就常听闻太后的事情,也曾几次随母亲进宫见过太后,可那时候她年少,后来嫁进庆安伯府四年就再鲜少进宫,太后更是从来都没有召见过她。
沈霜月不明白,今日太后为什么会突然见她。
原本她都计划好了,东宫宴上闹起来后,太子若是帮她,就立刻移交证人到京兆府衙,宴上消息传出去后谢家根本拦不住,只要能坐实了谢家害她之事,就顺势和谢淮知义绝。
可眼见着太子就要答应了,太后居然冒了出来。
沈霜月轻掐着掌心,心里焦灼至极。
直到到了寿安宫里,腊月进去通传,他们得了传召进殿内时,守在台阶处的小福子与她错身而过时,突然叫住了她。
“谢夫人,您的荷包掉了。”
沈霜月回头,就见小福子捧着东西上前递给她,声音极低了地说了一句。
“殿下说,只要夫人心意不改,定能得偿所愿。”
沈霜月愣了下,心意不改?
她若有所思,就见那位太子身边的近随已经低头退了开来,而那边寿安宫的宫人都是朝着这边看过来。
沈霜月连忙将那不知是谁的荷包塞进袖子里,低声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