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君打量着他,心下颇为唏嘘:她亲眼看着长大的人,能在她面前藏住什么事儿?

    最后,笑着问道:“你应该给唐国公和兵部尚书府送猛料了吧?”

    裴衍避无可避,只得点头,“什么都瞒不过夫人。”

    “但,”他话锋一转,下车歪头看着她,“今天我们是出去玩的。”

    “……行,那你去接水吧。”

    宋怀君很是无奈。

    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她还能怎样?

    只不过,若是送过猛料的话,二皇子和三皇子两人的势力很快就得撕起来,夺嫡的进度要加快了呢。

    听风楼的人,恐怕有得忙了。

    宋怀君目送裴衍远去,轻轻按住眉心。

    秋日的阳光普照着,城外林间一片锦绣之色,犹如被打翻了调色盘。

    那人在鹿鸣泉边上接水。

    锦衣如雪,秋光在上面闪烁着,整个人犹如蒙了一层光,看得宋怀君有点儿失神。

    裴衍心里痒痒的。

    鹿鸣泉的水又清又甜,他喝了一点,但是心里却没有那么清净。

    相识相知十年,这是他们第一次认真出去玩,感觉真的很特别。

    “你尝尝,很甜。”

    他回到马车边上,看着里面的人眼含星河,褪尽了朝堂的乌烟瘴气和战场上的杀伐之气,露出年轻独有的澄澈。

    宋怀君接过水。

    喝了一口,点头,“嗯,很甜。”

    人比水要甜一些。

    她不可能让给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