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的灵魂,她说,“此心安处是吾乡。”
清冷的月色里,霓虹闪烁。
她抬头看着身侧的裴衍,忽而灵犀一动,有什么似乎悟了,“之前我不明白佛家讲慈悲,为何殿里的金刚与菩萨却也有青面獠牙,却也有以杀入道。有的的分支,甚至堪称糜烂。”
“但此刻,我忽而懂得,所谓慈悲,便是能容万物。这个容,不是一种德行,是一种融入,一种包含、一种囊阔,犹如一生万物,犹如无中生有,是一种‘是’。”
裴衍听了个半懂,“夫人为何在此刻,忽而有这样的感悟。”
“因为‘家’这个字。”
宋怀君缓缓深呼吸一口气,“既有慈悲,便四处是家,来处是家,此处是家,去处是家。既然都是家,那为何还要寻一个家,回一个家呢?”
“按住此处、此刻,便是永恒,是定静。万物在此刻生生灭灭,人在此刻嬉笑怒骂,这就是全部。”
裴衍眉梢轻轻上扬。
她的话他似懂非懂,但总归明白了一点:此刻,他和她并肩行走在这繁华街道上,便是全部。
于是他问,“那么,为何菩萨又是也青面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