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雄飞出院后一个月内,在江洲局徐乐通的帮助下,恢复了苗雄飞的户籍。
徐乐通摸着他脸颊凹凸不平的伤痕,最长的一道从眉骨到下颌线,长长的一道疤在左侧脸,狰狞惨烈。
下到脖颈,黑色衬衫微微敞开,露出不多的皮肤,也几乎全是刀伤鞭伤。
“这么多年,你受了不少苦。”徐乐通语气心疼,不免又想到了自己儿子。
苗雄飞知道他心里难受,他比自己上一次看见,苍老了太多。
像个七十岁的老人。
“叔,敬你一杯。”
他起身给徐乐通斟酒,双手捧起,弯腰将酒杯举过头顶。
只一个动作,不必多说,他自会替徐晨光尽孝。
徐乐通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眼眸水光闪过,喉结缓慢地滚动,仿佛在吞咽某种无形的苦果。
一顿饭二人都没有很多话。
苗雄飞听不见,徐乐通说不出。
最后,苗雄飞要了徐晨光墓地的地址,与徐乐通拜别。
之后,他又去办理了残疾证。
随后重新考了个残疾人的驾照,正常c类车都能开。
忙忙碌碌,最后来到江洲警校,当初提前选拔为暗警,毕业证没有颁发,他想来申请一下。
结果由于失联三年,当初被定义为壮烈牺牲,所有档案全部移入永久封存里。
现在重新申请解封,手续繁多,包括这三年的具体行为都需要调查,难度不亚于重新高考读一次大学。
苗雄飞申请解封,填写资料,学校提醒他至少需要一年半之后,答应帮他受理。
一年半。
意味着这一年半他是个大学肄业的残疾青年,能选择的工作十分受限。
他买了份泡面,蹲在天桥底下,静默地盯着车来车往,如同在看一场默片。
一个女人带着小孩经过,看到他,小孩眼神打怵,立刻哭着让妈妈抱。
女人抱着孩子,眼神也怯怯地带着恐惧,尝试向前走两步,最后又抱着孩子转身原路返回,越跑越快。
苗雄飞低头,看看自己嶙峋的手背,还有被纱布包裹的左手手腕。
他从来和帅不沾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