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怎么样?”
“伤得很重,昏迷,很瘦。”比电视上特效师画出来的战争时期的伤员还惨。
良久沉默。
鹿兰川问:“跟盈婳说了么。”
“没有。”
才刚刚得到消息,而且他还没亲眼看见,怎么敢随便跟许盈婳说。
万一不是的,万一没救过来,她知道了空欢喜一场,岂不是更加刺激神经。
“等抢救结束吧,我也没跟姐姐和嫂子说。”鹿兰川与沈赫卿同样的原因,先等结果。
苗雄飞本来就是黑户,不存在直系亲属签字的问题,他们俩都可以代签。
一站就是三个小时。
上午九点半,监护室的护士出来,通知可以探视。
鹿兰川靠着门框,眼神看向沈赫卿,没动。
沈赫卿见他淡定平和,便主动站过去,“我进去吧。”
“诶!”
鹿兰川抗议,“我才是他半个亲人!”
沈赫卿莫名其妙,“你不是没动吗?”
“我腿麻了。”他站太久,好像血液不畅通,只能靠着门框,一个姿势都换不了。
沈赫卿难得嗤笑一声,回头对护士说:“麻烦给他找个轮椅。”
然后转身继续往监护室里面走去。
经过鹿兰川这么一打岔,他的情绪稍微宽松不少。
缓缓走向病床,只能看见洁白的被子包裹一个木乃伊,整个脸几乎用纱布包裹起来,只留下鼻孔出气。
从被子下伸出无数的插管,连接在旁边的各种仪器上,指标数字、曲折波浪线、生命呼吸机等,看不懂,但波动不大,生命体征目前应该是平稳的。
沈赫卿盯着纱布仔细审查。
实在无法辨认。
恰巧护士走过来抽血,掀起木乃伊的手臂,通过唯一预留出来抽血的胳膊绑止血皮筋。
黝黑的胳膊,上面布满陈年旧疤,一条一缕,深浅不一。
护士抽完血,拔出针管按上棉球,将他的胳膊抬起,放回被子里。
一个规则形状的疤痕从手腕部位露出。
沈赫卿眼神一凛,上前捏住那只手腕,稍微抬高,仔细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