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福的中年人，头顶从左边留了几缕长发，盖过秃顶的脑袋梳到右边，脑门朦朦胧胧的锃亮。
现在不遮掩了，四周圈的头发也白了。
那次，父母还在。
因为刘叔叔带来国内的消息，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那天的几个人眼睛都很亮。
那天谁也想不到，再次见面隔了这么多年，她站在父母做梦都想回到的土地上。
刘柴拍了拍她的肩膀，长叹一声，心情复杂。
这几天见过了很多人，大的领导，家里亲人，公司下属。
所有人视他为受苦受难的英雄。
可面对老朋友的女儿，他内心愧疚悲痛，恨自己不够强大。
这是龙忖第一次见姜越海露出晚辈的小女儿表情。
她在他面前从来发号施令，主导局面。
说起对手，也是咬牙切齿的恨。
这是第一次。
看到她拉着叔叔的手，边哭边检查他手臂有没有受伤，指甲还在不在，问他疼不疼。
他想走上前去。
刘青山快他一步。
“一切都好。你做的也很好。”
刘青山递过去纸巾，轻声安抚。
刘柴表情歉然，当初若不是他借由看望女儿，见了姜爱军，也不会造成这样的结局。
姜越海摇头，碍于人多，没出声解释。
不是他害的。
或许，是因为她父母，才让刘柴暴露。
刘青山捏住她的手：“都过去了，我们继续向前看。”
姜越海点头。
刘青山：“我的证件呢？”
“都在办公室，我以为你还要好几天才能回来，直接放那了。”
刘青山从包里掏出她的东西，“物归原主。”
姜越海摩挲着久违的证件，终于有了真实感，她自由了。
刘青山转头，看向龙忖。
龙忖视线落在姜越海的证件上，没抬头。
刘青山勾唇轻笑一下，“越海，帮我把证件拿过来一下吧。”
姜越海叠起自己的一沓证件，刚想回答“好的”，又听到她说：“我想离个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