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成营,也就是沈烈跟陆道岩说的贪狼营,陆道岩任校尉,毛璋并没有得到晋升,反倒是另外两个在那晚按兵不动的队正升为了卒长。
入夜,旋军城军营的军帐内。
沈烈端坐在木案后,手指在案上轻轻叩击。洪少游被绳索绑着,立在五步开外,裂开的皮甲上沾着夜露,上边的铜钉在昏黄光线下泛着幽微的光。案头的油灯摇曳,两人的影子投在军帐的布幔上,忽明忽暗。
“你跟了张权多久?”
沉默片刻,沈烈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刀锋划过皮鞘的沙哑,这几日过于忙碌,属实有些疲乏。
“两年,张军头待我不薄。”
这段时间,洪少游一直关在军营的牢房里,他以为自己会死,从牢里被冯晖提出来时,他觉得自己的死期应该到了。
“两年,不短了。”
沈烈点了点头,起身绕过案几,停在一侧的舆图前望了一会儿,转头说道:“我听说在并州的时候,你在军中养马,有一次军营被袭,你带着二十匹战马躲进芦苇荡,等了三日三夜,最终将二十匹战马都带回营中。”
“是十八匹。”
洪少游的喉结滑动,望向沈烈的眼里有血丝游动:“被流矢惊丢了两匹良驹,杜都头要杀我,是张军头求情,保下我的命。”
“噢,原来如此,难怪你会为他不要命。”
沈烈回头望了一眼案上的横刀,走过去拿在手中,抬眼看了一下洪少游,随后抽刀走到洪少游的身后,将寒凉的刀身贴在他的脖子一侧。
洪少游没有动,瞪大眼睛望向前方,等待那一刻的到来,等待鲜血的喷溅。
不过,锋利的刀锋并没有砍在脖子上,而是砍断了身上的绳索,“我本可以杀你,但我想留你一条命,对于你来说,这算不算救命之恩?”
“算!”
洪少游在错愕之中说出这个字。沈烈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问道:“知道为何留你一条命吗?”
洪少游揉着被捆麻的胳膊,缓缓摇头。
沈烈转到洪少游的身前:“因为那些人都受过张权的恩惠,却只有你肯为他拼命,所以你是个知恩图报的汉子。”
洪少游浑身一震,月光从帐外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