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沈烈沉默少许,突然大笑起来。
他明白了冯道为什么会成为“十朝宰相”的原因。
冯道说的没错,天下不是某个人的天下,更不是某个姓氏的天下,在这个乱世之中,真正的忠诚不应该是盲目追随,而是在于能否成为照亮前路的燧石,这才是飞蛾扑火的真正价值所在。
“冯道,我给一根火把”沈烈走到冯道的身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希望你能好好举着,别烧了自己,也别把县衙点着了,明日去领县丞的官服,好好帮我治理好长芦。”
冯道先是怔然,而后垂首低笑,沈烈偏头看去,只见大颗泪珠滑过冯道的脸颊,一滴滴落下来牢房的泥土地里。
“好啦!回去收拾一下,过几日我还要兑现我的诺言呢!”
“明府?”
“宅子,我打听了,张权的那处宅子也不错,你搬过去住。”
沈烈的声音混着脚步声渐渐远去:“冯道,我欣赏你的说法,希望你日后能成为今日所说之人…”
能在长芦待多久,沈烈并不确定,但只要待一天,就要治理这个县城,提防刘守文的进犯,更何况还要以长芦为根基,开展贩私盐的宏伟大业,所以沈烈需要各方面的人手。
县里的政务人选陆续定下来后,军务那头也要处理。
虽然沈烈把军务决定权交给了副指挥夏鲁奇,但不可能不过问。权利下放不等于无限制放权,权利的艺术就在于松弛有度,让人对权利时刻都保持敬畏。
对于城中原有的宣武旧卒,沈烈将他们全部分散到两营之中,彻底打破他们已经固化的既得利益,王固、李护等人也就归在冯晖和高裕的辖制之下,至于以后会不会重用,还要看他们的表现。
像王固、李护这些人,沈烈不在乎他们是忠还是不忠,只有能用还是不能用的区分。
在沈烈看来,人与人直接根本不存在真正的从属关系,也就不会有所谓的忠心耿耿,其实一切都视利益而定。
当你有提供足够利益的能力时,所有人都会忠心于你,甚至可以达到肝脑涂地,可当你彻底失去这个能力时,忠心二字就是一个最可笑的谎言。
毛璋那些后招募的新兵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