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权没少在毛璋面前作威作福,克扣的军饷中有一部分就是进了张权的腰包,毛璋本就恨张权,此刻更是急于要他的命。
“毛璋?冯道竟敢私放你,真是要造反了!”
张权喉间滚出闷雷般的低吼,却不敢大意,即刻后撤半步,脚上的乌皮六合靴碾碎青砖上的血水。
随后,他拧腰错步,挥刀格挡刺来的步槊,刀脊擦着槊杆迸出火星时,又将刀锋回旋,自下而上反撩,劈断两根槊缨红穗后直接撩向毛璋的腹部,若是被撩中,必定剌开毛璋的肚子。
“哼!”
毛璋也不应答,仅是冷笑一声,收槊杆弹开近身的横刀。
因为在行刑房被打的太狠,以至于动作还是迟缓,胸前的皮甲被刀尖挑裂,渗出血渍,但他并未在意,而是将槊锋绕转刺出,寒芒直取张权的咽喉。
张权偏头躲过,槊锋猛然刺进他身后的立柱,抽离时带出的木刺擦过他的左眼眉骨,三爪藤花渗出血线。
雨下的愈发大了起来。
密集的雨点浇在横刀的吞口兽纹上,也打在步六尺步槊的槊锋上,当一声惊雷炸响时,横刀再次挥出,步槊也同样再次刺出,两人又厮杀在一起。
雨幕中连续炸响惊雷,电光将两人纠缠的身影投射在斑驳的影壁上,恍若皮影戏中搏命的魑魅。
毛璋出了县衙后便去联络人手,但响应他的新兵也只是他的那些手下,另外两队的队正并不愿意领兵随他拼命,但那两名队正新兵虽不参与,却不会帮张权,只是站在一旁观望。
这很正常,没有确定性的冒险与送死无异,谁都不想死的不明不白,所以才想要观望,等待确定的出现。他们忌惮的不是张权,而是杜延平和卢元,以及清池城里的义昌军。
说起来,张权也有些狂妄,带来的军卒并不多,只有几十人,以为这些人手对付冯道以及县衙里的衙役足够了,没想到冯道聚了这么多衙役,更没想到毛璋竟然被放出去。
因此,当毛璋带人赶到后,双方的战力趋于平衡,甚至还有胜出,这让张权警觉,不得不边战边退,打算退出县衙后调兵杀光这些敢于反抗的废物。
张权和洪少游都是用命换命的人,即便毛璋再能打,毕竟身上有伤,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