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咱们这点人手,打得过吗?”
杜延平和卢元原本只带了两百军卒入城驻守,在长芦站稳脚跟后,杜延平又招募了三百多新兵,如此也就将兵力扩充至五百余人,沈烈对此并不知晓,程不换却心知肚明。
“是啊,最难的就是那两百军卒!”
冯道叹了口气,神情沮丧地灌了两盅酒,酒液顺着他的胡须滴落却浑然不觉。
随后,他愁眉不展地望着程不换,眼中满是无奈与焦虑,“若是硬拼,咱们确实没有胜算,可若不拼,这份窝囊何时才是个头!”
因为两人关系密切,程不换知道冯道跟王家小娘子的事情,所以也就明白冯道的窝囊,他对这件事也觉得窝囊,却同样是无能为力。
屋内一时陷入沉默,只有烛火在微风中摇曳,映照出两人凝重的面容,窗外的夜色也愈发深沉起来。
片刻后,冯道捧起酒坛猛灌了一大口,抹着嘴唇坚定地说道:“兄长,小弟觉得打不过也要试一试,如果毛璋能策反更多新卒,这事还不能成吗?”
杜延平善待跟他入城的两百军卒,在军饷以及其他待遇上从不亏欠,而且对那些军卒还多有放纵。
对新兵则不然,可以说是十分苛刻,克扣军饷是常事,甚至还有新兵家眷被侮辱的事情发生,新兵多有不满,但在那两百军卒压制下,他们只能忍气吞声,不敢有过激举动。
毛璋是沧州人,也是后入伍的新兵,因为身上有武艺,行事勇猛,显得出类拔萃,很快被升至新兵什长。
可即便如此,他的军饷也时常被克扣,更别提他手底下那百余名兄弟了,所以他为了自己以及兄弟们的利益去找卢元评理,又顶撞了杜延平,这才落得如此的下场。
冯道正是考虑到这些事情,所以想赌一把。
若照以往,冯道从不做置于死地而后生的事情,不是不敢,而是觉得那种做法很愚蠢,人生可以有很多条路,没必要非把自己逼到那种境地。
但这一次,他想把自己逼上绝路,也说不清到底为了什么,只是刚才灌下那一大口酒时,突然就想起米儿那个眼神,一颗心也便从未有过的硬了起来,自己可以活成男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