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担心呀。人走霉运,烧洗脸水也要巴锅哟。”
“郭老爷。”曹兴发说,“有事实摆起,就是翻起天书讲,也怪不到你头上来。”
“曹二爸说了,郭老爷大可不必担心。修船,是谭木匠自愿为之。遭人害了,谁也怪不得谁。”杨郎中说,“就是陈纸匠回来,你也很好交代。军兵杀人如麻,别说我们都是普通人,就算有通天本事,也斗不过军兵。怎么可能找你郭老爷说事呢?”
“众所周知,”陈秀才说,“堂兄陈纸匠者,通情达理之人也。”
“你说别人,我不敢保证。但你说到陈纸匠,我非常清楚他的性格。不会来找麻烦。”曹兴发说,“郭老爷,你放心。”
“我也相信陈纸匠。不过,既然把话说到这里了,还是尽量让郭老爷放心。”杨郎中看着陈秀才说,“等陈纸匠回来,你一定要做点工作。你们是亲房,你要主动把今天的情况给他解释清楚。”
“自然。”陈秀才理直气壮说道,“自然。”
“陈秀才愿意站在公正立场说话。”曹兴发说,“郭老爷别担心。”
“反正我们几个旁边人,”杨郎中斩钉切铁说道,“谁先见到他,谁就负责把事情给他讲清楚,该对呗?”
“曹二爸,陈秀才,你们两个……两个说说……眼下谭木匠,究竟怎么办呢?”虽然大家说来把郭员外心给他稳住了,但他始终害怕侧边人出来挑争拨祸,只想快点把事情处理完。“是先把他埋啦?还是等陈纸匠回来才埋呢?”
“当然是埋了再说。”曹兴发说,“因为谁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看也是,”陈秀才说,“入土为安。”
郭员外开始还担心曹兴发和陈秀才说得好听,不胜担子。至此才发觉他们竟是如此的敢于担当。“那就麻烦你们吧。”
“谭木匠倒是好办。”曹兴发说,“关键是郭公子夫妇,这些方方面面的事情,还是要你来定夺。如果要择日子呢,我们就先把谭木匠埋了,要是不测日子呢,我们就先把……”
“日子,不择了。战乱年代,顾不上这些讲究。停放时间过长,万一后面还有军兵,再把别人伤了,我更脱不了干系……就把他们葬在他女祖祖的大坟旁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