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悲剧感。
我呆怔了半天,努力想出一些话来安慰他,便道:“我从前读过唐朝人的两句诗,叫做: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虽然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但是……”
我临场发挥,本就不佳,谁知他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不由得有些生气,道:“你笑什么?”
他转过身来,一双漆黑的眸中满是笑意,定定地看着我,缄默不语。
我恼火地一按桌子就站起身来,道:“得了林少主,这一生您就慢慢想吧。”
我开门欲走,他忽然斜身拦住我,道:“我很抱歉,但是你努力说教的样子真的很好笑。”说着又笑了起来。
我拿到了解药,不想跟他多纠缠,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笑得更响了,道:“你是想去水榭偷听吧?”
我被他说破了心事,顿时大为窘迫,干笑一声道:“他们既然没有关起门来交流,我路过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了一言半语,又怎么能叫偷听呢?”
他的目光越过我的头顶,道:“你好像不必‘无意’去听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一看,只见艳少和那名绿衣女子穿过园中的扶疏花木,正往书房的红木游廊缓缓而来。那女子弱不胜衣,身姿袅娜,神态娴静幽贞,明艳不可方物。
我呆呆地看着她,几乎忘记呼吸。她使我二十年来对于古典美女的全部想象第一次有了一个清晰可见的印象,我之前所见的那些女人在她面前全部不能称之为女人。
眼看他们二人即将踏上游廊,林少辞一把将我拉进房里,偏头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道:“你这身打扮,确实不像一个客人。”
“这里有后门吗?”
“后门没有,后窗有一个。”
“后会有期。”
我推开窗,施展登萍渡水的轻功,踏着月色而去,出了院子,来到绿柳成荫的堤岸上,坐等艳少。哼哼!我倒要看看你什么时候才出来?
这时,身后忽然有人冷冷说了一句:“原来是你。”
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竟是南宫俊卿,一袭长袍,清白容颜。
我看了看他,奇道:“你躲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