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在受伤之前就中毒了?

    我发懵,小心问道:“这是风姑娘告诉你的?”

    他面如死灰,道:“是净漓下的毒。”

    我脑子一热,很想骂人,忽又觉得莫名悲凉。

    “这毒有没有解药?”

    他摇头,眼中有滢光欲滴。

    “是什么毒?”

    “不知道,是她师傅给她的。”他握着我的手,蹲下身去,“疏狂,我对不起你。”

    室内寂静,不断有莺歌燕语飘进来,越发衬得这一方密室欲死般寂静。

    隔了良久,我问:“我还能活多久?”

    “不知道!”他的声音如刺在喉。

    我长出一口气,笑道:“那我可要趁早享受,来,扶我起来,到外面走走。”

    他看着我,一动不动。

    我又道:“扶我起来。”

    他站起身,我握住他的胳膊,忽觉指尖尽是温热黏糊液体,低头一看,只见雪白衣衫上渗出一大片血迹。

    我大吃一惊,立刻放开手:“你受伤了?”

    他不答,面上毫无表情。

    我追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伤了你?”

    “是我!”门外有人冷冷道。

    垂帘无风自动,一连串叮咚脆响不觉,凤鸣慢慢走了进来,他每走一步,室内的杀气就涨一分。

    风亭榭静立不动。床沿上斜放着他的宝剑,漆黑的鞘,雪白的柄。

    他忽然道:“那日在南京,刺杀我家主人的就是你?”

    “是!”凤鸣直言不讳。

    我一惊,遂即恍然大悟。是了,除了那混蛋,还有谁胆敢行刺皇太子。

    “很好!”风亭榭伸手抓住剑柄,冷冷道:“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那你今日是死定了!”

    一名女子曳着艳丽衣袍恍若彩蝶翩然入室,艳胜桃李,冷若冰霜,一双明眸不看风亭榭,却紧紧盯住我。我亦回看她,莹白肌肤,黛眉朱唇,果然是个绝色女子。

    室内气氛忽然变得凝滞而逼仄,一触即发。

    风亭榭长笑一声:“风某何幸,竟劳名震天下的‘凤鸣飞舞’同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