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依只能将视线转走,深呼吸两下后靠着低头吃东西的动作挡住眼底泛上来的泪意。
饭桌上的气氛说好不好,说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有说笑,但大多时候大家眼神流转,都藏着自己的小心眼。
宋砚舟一杯酒喝完,周彦平又给他倒一杯。
他行动不方便,坐着轮椅还艰难支起身子。
宋砚舟明显皱了下眉头,他说着不喝了,但念着对方行动不便还坚持给他倒酒,最后也还是端着酒杯接了。
只是酒杯放在唇边浅浅抿一口就放下,他之后再没动,任凭周彦平或阮清竹还有周可柠怎么劝,只说一会儿还有事儿,坚决不再喝。
孟缙北也早早的放下筷子,剩下的时间给阮时笙剥海鲜壳。
阮时笙不跟他客气,就在旁边等着。
孟缙北一边弄一边笑,“一会给我发工资。”
阮时笙咧了下嘴,“孟老板,你听听你说的像话吗?”
她说,“我一个穷光蛋,哪有钱给你发工资?”
穷光蛋?
阮家和周家的人都朝她看过来。
她前段时间从阮家公司拿走了一些股份,转头又从周家坑了一些。
虽然说身价与饭桌上这些人都没办法比,但与穷光蛋可完全搭不上边儿。
孟缙北哦了一声,“是嘛。”
他说,“是我的失职,我给忘了。”
他忘了什么,没说清楚,阮时笙也没问,因为楼上的孩子哭了。
阮柏和老婆赶紧放下筷子,快速上楼去。
大夫人本就吃素,见状说自己吃好了,跟着去查看小孩子的情况。
阮依垂着视线,吸了吸鼻子,跟着放下筷子,“我也吃饱了。”
她快速起身走出去,周可柠转头看她背影,过了几秒收回视线,看向坐在她对面的阮时笙和孟缙北。
这俩人是真不受影响,孟缙北面前海鲜壳一小堆,他自己没吃几口,阮时笙面前干干净净,可整顿饭就属她吃的最欢,炫的最多。
她也没怎么吃,深呼吸两下,又转眼看身边的宋砚舟。
宋砚舟吃的也少,那杯酒还在手边放着,后来一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