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杯传递到掌心,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
他低头看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视线。
记忆中,从未有人这样在意过他。
母亲在他五岁那年就离开了,留给他的只有一张泛黄的照片和若有似无的茉莉花香。
父亲裴承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笑,那个男人从来只当他是耻辱的象征。
佣人们对他恭敬而疏离,像是照顾一件昂贵的摆设。
他们会在固定的时间送来餐点,会在他生病时叫来家庭医生,但从来不会多问一句"你还好吗"。
而这杯茶裴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
胸口突然涌上一阵酸涩。
裴承仰头将茶一饮而尽,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化不开心中的郁结。
他缓缓抬起眼帘,目光再次落在那扇紧闭的房门上,眼神中交织着复杂难辨的情绪。
“别爱上我……”他对着那扇隔绝内外的门扉低语,声音里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动,“我,并不值得。”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银白的光带。
裴承坐在光与暗的交界处,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徐欢昨晚睡得并不安稳,脑子里全是昨晚偷亲未遂的画面,翻来覆去直到凌晨才勉强睡着。
早上醒来时,她第一反应就是赶紧逃离现场,免得和裴承打照面。
然而,当她看到裴承蜷缩在气垫床上,身上只盖着一件薄外套时,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愧疚。
她咬了咬唇,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把毯子盖在他身上。
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开时,裴承忽然睁开了眼,声音带着几分慵懒:“早。”
徐欢被吓了一跳,手里的毯子差点掉在地上。
她慌乱地后退两步,结结巴巴地说道:“早……早!我……我去做早餐!”
说完,她转身就往楼下跑,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她。
看着她仓皇逃离的背影,裴承性感的薄唇无意识地抿在了一起。
厨房里,徐欢手忙脚乱地煎着鸡蛋,脑子里却一片混乱。
她昨晚怎么就鬼迷心窍,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