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紧了唇,摆出一副坚硬的模样,内心之中对今日自己的行为感到万分羞愧,竟然一而再,再而三为了一个人,扰乱心绪。
万分烦乱之中,伸手执起桌上的剪刀,将烛芯掐灭,他起身离开大殿。
前脚刚踏出大殿的门,只见方丈已守候在外,雪白的胡须之上,凝结了点点滴滴的露珠,在月光下闪烁着华光。
看起来方丈在外等候已经许久。
“师父。”禅心见到方丈忙双手合十。
方丈却如早已看透了他的心思:“禅心,你是老衲的得意弟子,这几月以来,观你念经诵读时有分神,继续留在山上也难消心障。”
“法华寺方丈是我故交,我已经修书一封,让你去他寺中讨教,你准备准备,过几日下山去吧。”
“是,师父。”禅心遵从方丈安排,尊敬称道,再抬头时方丈已经默默远去。
“为师已老,恐怕也帮不了你许多了……”
禅心静静的站在月光下,良久之后,冲着方丈消失的背影,蓦然下跪:“弟子多谢师父。”
再说萧如月那边。
黄昏之时,云霞染红了天边,纵然下山比上山容易,可她还是花了好一些时间,才走到山脚下。
苏澄禾比她快一步先到达,上马车之前,亲自去另一辆苏府马车那车夫说:“你先回府吧,山上出了点事,她跟着父亲一起回去。”
说完之后,专门回头看了一眼远在后面的萧如月,得意一笑,扭头钻进了自己的马车里。
那车夫看到苏左相也从山上下来,便打消了心头的疑虑,也不再等她,跟随大众一起驱车往回走。
等到唤云发现时,已为时已晚。
“小姐,马车已经走了!”
苏左相自然也没有等她,如今这山脚下,寂静无人,除了他们主仆二人,就只有一直跟在后面的世子殿下了。
萧如月面色难看。
原来这候府,不让别人的马车驱驶而来,还有这样一层用处。
苏左相正在气头上,若是在禁市之前还没抵达苏府,恐怕他气急败坏,也不知能做出什么可怕事情来。
正在萧如月一筹莫展时,平凉世子却在一旁说着风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