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枭单手浅插在口袋，隔着人群看着她，又像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一个他以前没见过的人。
他没有朝她走近。
就站在那里看着她。
周围的人和嘈杂声仿佛都没有入他的眼 ，入他的耳朵。
他的脑海里全是村里人跟他说的那些话。
他们看到姜烟发的微博，以为他是她男朋友，怕他相信吴春燕在网上说的那些话，毫无保留地将吴春燕多年的恶行告诉他。
“烟烟五岁那年，高烧到40多度，她妈在外面打麻将，她撑着找过去，结果她妈压根都不管她，让她回去睡一觉，最后还是她李婶看到，将她带回家给她吃了药…”
“烟烟小时候特别懂事，村里那个人见了她都会忍不住夸她，她为了哄她妈开心，洗衣做饭，喂猪喂鸡，什么活都干，可她妈从来都不知足，整天不是在骂她，就是在骂她的路上…”
“那么小的孩子，大冬天的手套都没有，就在河里洗一家人的衣服，那小手冻得我一个老婆子都看不下去…”
“高考那年，她考上了985，在家里哭了一天，她妈都没同意让她上，她一个人跑到小河边哭了半天，当时我看着都担心她想不开…”
………
在这一刻。
他终于明白，当初她为什么会冒着得罪慕家的风险，也要救白牧野。
她为什么会对白牧野格外照顾。
她在白牧野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当初她救他，让他重获新生的背后，是她想救自己…
看到姜烟回来，刚刚围着他跟他聊天的大妈们纷纷上前跟姜烟打招呼。
“烟烟回来了…”
姜家是在姜烟一岁多的时候搬过来的。
吴春燕对姜烟不好，全村人都知道。
但是姜烟打小就懂事，嘴巴也甜，村里的老人大妈都很喜欢她，心疼她。
小时候。
村里有几个爷爷奶奶大妈很关照她。
大冬天在小河边洗衣服，冻得小手通红，好心的大妈大婶会可怜她，帮她洗。
吴春燕不给她买衣服。
他们谁家有适合她穿的旧衣服，都会拿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