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她的微微的哭声,容岿抱得更紧,他越过她的肩,眼睛直直地望着一直看着他们的冷谨言,温润的脸第一次完全沉了下来,就像蓄满风雨的天空。
他一字一句地在宋倾城耳边说:“此后,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难,你说,我定会来的。”
“……好。”宋倾城忍住了眼睛里几乎滚落的眼泪:“容岿你也保重。”
不知为何,宋倾城总有一种感觉,这一别,日后就真的没有关联了。
她喜欢了眼前这个人这么多年,从十五岁酒宴上的惊鸿一瞥,一见钟情,到大学四年的日夜思念。
人生有几个九年。
她把眼泪憋了回去,从容岿的怀里抬起头,笑着对他说:“再有机会,我再做东,好好请你一次。”
“好。”容岿面对她的时候,又变成了她熟悉的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
南容北冷,两人都是业界的佼佼者,如果不是两家公司所涉及的范围并没有大面积地交错,恐怕,必有一死伤。
望着渐渐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宋倾城的心里空了一块,她失魂落魄地对李宏威点了点头:“爷爷,我累了,先去休息会儿。”说完,她径直上了楼,留给几人一个背影。
那背影纤细,瘦弱,仿佛经不起一丝风吹雨打。
冷谨言修长的眉皱了起来,这样的宋倾城,不再是那个眉眼生动的宋倾城。
他收回目光,沉吟了片刻,对同样沉思的李宏威道:“李爷爷,我看订婚的事先延长一段时间吧。”
“……也好。”刚才宋倾城的状况也让李宏威觉得心里难受,他只是想让宋倾城以后一生无忧,并不是让她难过。
他对冷谨言说:“倾城是个心软的孩子,她会知道你的好的。”
闻言,冷谨言笑了笑,并不说话。这桩婚姻,从一开始就是老一辈的人定下的,他和宋倾城,就是两个毫无交集的人,突然之间硬生生拉到一起。
并且,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自己成了插入别人感情的第三者。想到这儿,冷谨言就觉得感觉挺奇妙的,又有那么点莫名其妙的感觉。
看来,这桩婚事,还是尽早料理了好。
他起身告辞:“李爷爷,您先休息,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