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无法准时赶到医院了,他低头看着苏绮红,哑声开口:“我给你接生。”
苏绮红一愣。
她低低地喘着,抓紧周京耀的手臂,断断续续地说:“你不是疯了吧!”
黑暗里,周京耀低喃:“我给母马接生过!再说,这也是我的孩子,我不会让孩子出问题的。”
他年轻时喜欢玩儿,马场上的母马,都是他接生的。
苏绮红仍想拒绝,她不想在车上生产,但是现在她根本没有地选,因为车暂时走不出,而且孩子就要出来了,她凭着经验觉得已经开了六指。
……
车内,充满了血腥味道。
苏绮红一头的汗,喘着气,两腿伸开着,在周京耀的指导下生产。
一旁的何琛,动也不敢动。
周京耀用简单消过毒的工具,小心翼翼地接生,不停地鼓励,在她没有力气的时候,塞了一块巧克力进她的嘴里:“再加把劲儿。”
女人用力揪住他的头发,喘着:“这种事情,是加把劲儿能办成的吗?”
周京耀蹲着,拭了拭,已经开到八指了。
他抬眼,幽深的眸子莫测。
苏绮红亦望着他,这个时候周遭似乎安静了。
一切平静下来,她的耳旁似乎还有鸟语花香,是晚棠花的味道,远远地,她仿佛看见了何竞,他穿着一身白色休闲装,站在晚棠花丛中,含笑看她。
绮红,我们的小晚棠要出生了。
我得走了。
陪伴你的时间,实在太少,但是我想以后有小琛、小苏茉、恬恬还有晚棠陪着你,你不会寂寞。
绮红,我还在,我在看着小晚棠出生。
似乎,有一只温热的手掌,轻轻握住她的。
苏绮红的眼里有泪,她无意识地唤了一声:“何竞。”
男人微笑。
一片白茫茫的雾,她恍恍惚惚,全身都暖洋洋的,蓦地身上又有撕心裂肺的疼痛,伴随着的是小婴儿健康的啼哭,嘹亮地响在暴雨之夜。
很疼,很痛,钻心入骨。
车子里血腥味浓重。
男人脱下自己的衬衣,小心翼翼地给小婴儿擦拭,粗粗地弄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