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伞快步迎上去,低声唤道:“少爷,您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季宴川没有回答,只是微微颔首,迈步走进老宅。
玄关处的壁灯映出他冷峻的侧脸,水珠顺着他的下颌滑落,滴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唐婉华已经下了楼,香槟色的真丝睡袍垂至脚踝,羊绒披肩松松地搭在肩上,衬得她气质愈发雍容。
她手里攥着一条柔软的毛巾,走到季宴川面前,递给他,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擦擦吧,别着凉了。”
季宴川接过毛巾,指腹触到上面残留的暖意,是母亲掌心的温度。
他沉默地擦拭着头发,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唐婉华脸上。
五十多岁的年纪,岁月似乎格外优待她,除了眼角几道细纹,肌肤依旧白皙紧致,眉目间仍能看出年轻时的风华绝代。
唐婉华优雅地坐在沙发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儿子身上。
她挥了挥手,对佣人道:“去煮一杯姜枣茶,给少爷驱驱寒气。”
佣人应声退下,客厅里一时只剩下母子二人。
已经是初秋,屋里晚上已经点了壁炉,壁炉里的火焰微微跳动,映在季宴川深邃的眸子里,却照不透他眼底的情绪。
“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
唐婉华终于开口,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洞察一切的锐利。
季宴川很少这个时间过来,这么晚来,应该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
季宴川依旧沉默,只是将毛巾搁在一旁,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扶手。
他很少这样仔细地打量母亲,此刻才惊觉,这些年她独自撑起季家,鬓角竟已隐约可见几丝银发。
唐婉华见他迟迟不答,眸色微沉,指尖轻轻点了点茶几,语气依旧平静:“是不是乔汐的事?”
季宴川的指尖一顿,抬眸看向她。
唐婉华唇角微勾,似笑非笑:“你和乔汐离婚后,最近见过面了?”
她的目光如刀,一寸寸剖开季宴川的伪装。
以她对儿子的了解,能让他深夜冒雨赶回老宅的,除了乔汐,不会有第二个人。
季宴川终于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