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惊醒的,他猛然坐了起来,却发现天已经大亮,身边空荡荡的不见了人影。
惊吓过后,他心底有些暗喜。已经算发现了他,她也没有把他赶走,这是不是就算变相的默许?
可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发现了不对劲,慌慌张张跑下床冲出了门。
“姨母?你在哪?”
没有回应,桌上那串她最喜欢戴的铜钱禁步也不见了,
“我错了,我不该偷偷来的!我,我下次不会了。”
却依旧得不到回应。
“……姨母?”
院子里安安静静,燕玄诛茫然无措地环顾着四周。大门依旧紧锁,墙上落了几只歪脖子麻雀,好奇看着院中的人。
北凉,祭宫。
这里堆满了头骨,头骨被刷上了层层金粉,一格一格塞进墙面之中。
墙角小门打开,食盘被推了进来,而后小门被飞快关上,外面传来了重重的落锁声。
锁住脚腕的铁链碰撞,缓缓拖过地面,摩擦的声音格外刺耳。
寻至春端起托盘上的被子,将杯里的水一饮而尽。杯子被扔到地上,滚了几圈后,祭宫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宁静。
时间过去多久了。
他记不清,也懒得去记,在他寿命耗尽之前,他都离不开这座监牢一日,像杖头木偶,日复一日过着重复的生活。
她呢?
她现在又在做什么?
怎样都好,她定不会亏待了自己,也不再……与他相关。
央云正骂骂咧咧地穿过丛林。
妖族的地盘是真的难闯的,每个种族之间的习性都不同,谁都不知道它们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盯上你。
一条小蛇忽然蹿了出来,眼见就要碰到了央云,一棍子照着它的脑袋重重砸下。
央云扔掉了木棍怒道:
“我说了我不是兔子,我不是兔子,你眼睛瞎了耳朵聋啦?!”
她不过经过了一块兔子窝,沾上了兔子的气味,经过蛇族时,这群小蛇就跟蚊蝇似的缠了上来,追了她不知道几百里。
央云抬头看着紫色的天。
她已经走过了兔族,狸族,青犀族,蛇族……每一次进入妖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