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会儿,赵长河笑吟吟地从厂房里走出来,远远就招呼:“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李成迎上前去,语气含着几分玩笑:“赵厂长,我可不是来蹭饭的,是真有事找您商量。”
赵长河闻言把笑意一敛,倒也不敢怠慢,把人带进了厂里的紧凑小办公室。
热气腾腾的搪瓷杯塞到李成手里,赵长河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吧,说说,你这回又惹啥麻烦了?”
李成低头吹了吹杯沿的茶水,抬眼压低嗓门:“赵厂长,最近村里来了几个穿制服的,说是勘矿的。”
“您这边有没有路子,能探探他们的底细?”
赵长河闻言一愣,眼珠转了几圈,嘴角抿得死紧,像是盘算什么。
“李成啊,你这人,脑子到底想啥呢?那几个地质队的小子,挖矿是为了公家,你操啥心啊?你能捞着啥好处,说出来让我也听听,图个乐呵。”
李成说:“我啥好处都不图,图的就是咱这地方能平平静静过日子,别哪天整个山都没了,村子都塌了,还不到咱说话的时候。”
赵长河见他言辞恳切,也没再嚼闲话,端起茶杯拢着热气喝了一口,话锋一转:
“你说让我帮忙探探底细,这事儿啊……咱也不是没办法。可你小子别以为我这么容易被你推到水里头。”
李成笑了笑,眨眨眼睛,语气里带着几分促狭:“赵厂长,您这话就见外了。要不是托您的福,那批银矿的事情谁能压住?这份人情,可没白施。”
赵长河一听,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顿了一下才挤出一句:“得得得,用不着翻老账。”
“行了,帮你联系是吧?但我可说好了,过头事儿我不兜,真要闹大了,你别拽着我陪葬——我可有老婆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