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扇窗边,喃喃的语气像个未长大的孩子。

    苏狸坐在那里,勾着唇角,眼里满是绝望。

    苏长乐眺望远方,看着鸟,扑通翅膀飞到树冠里去,“治吗?”

    他回过头,看向苏狸。

    苏狸亦望着他。

    眼里绝望但坚定。

    ——治。

    苏长乐读懂了她的心音,干干的笑了一声。

    喉咙的干涩压得他止不住的咳。

    苏狸走过去,握住苏长乐的手,写道:

    ——掏空家底了也得治。

    “傻孩子。”

    他们家哪来的家底,除了一腔苟活的意志,他们什么也没有。

    穷人除了一载车的穷,就是嫌腥嫌臭的一条命。老天爷吊着,不给死,不让死,只能继续活着。

    越活,越是求死。

    死,反倒是一场解脱。

    摸爬滚打五年,苏狸比苏长乐更明白。

    但她不能馁了。

    苏狸一馁,整个家就更完了。

    她要守护她爱的人,哪怕牺牲自己。

    ——我先去交费。

    缴费处在一楼。

    平城医院自从和港澳附属医院合资建设以后,就一下荣升成为整个省区最大最精致最有权威性质的医院,有人舍得命进来,有人舍得命出去。

    一道围城。

    只是一楼,苏狸都费劲找了很久。

    亮敞敞的光照的人神智恹恹。

    现在人不多,大厅很清净。几个走动的脚步声,都响彻着悠悠荡荡的回音。

    穿着白大褂,头戴白帽子的护士坐在前台。

    她抬眼看了一眼苏狸,垂眸,没理她。

    苏狸把各种单据拿出来,敲了敲桌面。

    噪音让护士不耐烦的抬起头,对上苏狸水涔涔的眼睛,只好关掉手机里的游戏界面。

    护士的声音很冷,眉头皱的很难看,“什么事?”

    苏狸勉强微笑了一下,这么多年,她都快习惯了这样的态度。

    数不胜数,她没闲功夫斤斤计较。

    “啊。”

    苏狸张了张嘴,声带扯得她喉咙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