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冷宫的薛嫔。”
温梨儿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
夜里看不太清,只能隐约看到,东南边一座三层的小楼上,一白衣女子仰着望着天,旋转舞动着身子。
也许是这夜色太过于寂静,那女子的歌声顺风而来,让他们听了一个真切。
“殿下,您如何知道她是薛嫔的?薛嫔犯了何事呢?为何会在冷宫?”
晏时叙同她解释:“薛嫔怀胎十月,身下一个死胎,她不顾自己刚生产完的身子,冲进关雎宫,要同杨贵妃拼命,说是杨贵妃害了她的孩儿。父皇连查都未查,便指责薛嫔诬陷杨贵妃,将其打入了冷宫。薛嫔遭不住双重打击,进冷宫后,便疯了,夜夜在那小楼上跳舞。”
温梨儿闻言,心中生出一股悲意。
皇帝当真就这般偏宠杨贵妃?把一个刚生产完的女人打入冷宫,简直不是人!
晏时叙将她紧握着的手掌掰开,然后用自己的大掌包裹住了她的小手,捏了捏。
“人各有命。这薛嫔错就错在,试图螳臂当车。在能力不足时,应该选择韬光养晦,等时机到了,再一举击之。”
温梨儿长叹一声,谁说不是呢。
可一个母亲,失去了自己的孩子,那时的薛嫔应该没有理智可言。
温梨儿也只是感慨一番,她一个小小的东宫奉仪,即使同情薛嫔,也不可能跑去帮她做什么。
这世间可怜之人千千万。
尤其是这宫中,不知禁锢了多少女人的一生,又不知毁了多少女人和孩子。
温梨儿想到自己未来可能要面对的刀光剑影,一下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晏时叙单手抬起她的下颚,专注的看着她的眼睛。
“如若是温奉仪,当如何做?”
温梨儿想也不想道:“如若是妾身,应当最开始就不敢让杨贵妃看到,自己躲在偏殿里,做缩头乌龟。让所有人都记不起妾身,然后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生。”
晏时叙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个回答,怔愣过后,轻笑出声。
他脑中自动浮现出一幅场景,温奉仪背着一个大龟壳,探头探脑的查看外头是否安全。
一发现不对,立马龟缩进了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