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沾。
然后她大声哭闹起来,宋瑜赶紧把她圈到身前,从城门哄到了临津县。
一别十二年。
宋琬沉默着抬眸,京城的风烟,好像都格外模糊一些。
她一回头,看到了沈期。
他是很明朗的,清晰的,在漫无边际的烟尘中,注视般地看着她。
这个人从没害过她,宋琬心想,不管是幼时还是如今,他从未害过她。
她莫名觉得,以后也不会,像沈期这样的心肠,一定不会欺负了她去。
顶多是狗嘴吐不出象牙,说话不好听罢了。
可对上她这个假身份,还是蛮中听的。
她低头,唇角稍纵即逝地弯了一下,沈期一直在瞧她,很快捕捉到这份变化:“你在笑什么?”
宋琬清冽无比地望向他,素日平静无波的眸光里,似乎吹起些许柳枝拂水的潺湲。
沈期看得呆了,他不是无知无觉的傻子,当然能感到她的亲近和信赖。
他斟酌着想开口,却听见宋琬说得很轻,描得很缓:“还没有向侯爷道谢。”
沈期耳垂莫名泛起了绯色,不敢对上她真挚柔和的眉眼:“这,这举手之劳罢了,他们敢害你,自是该遭报应。”
宋琬的笑意似乎深了些,却仍是转瞬即逝,叫人看不真切,全然隐在清晨的竹雾里。
她离沈期又近了一步,顺着他的话由:“那也是侯爷愿意帮我,不是谁都有这等福气的。”
她说得好诚恳,尤其“福气”二字,明明从她嘴里飘出来云淡风轻,钻进他耳朵里,却成了一团柔软的烟絮,叫人没法不遐思。
就好像那种场合……她说,有他是她的福气。
沈期赶紧晃了晃脑袋,故作镇定地看向城楼上。
太子正好屏退了那几个绯袍官员,示意宋琬上去。
他眉心皱得很紧,一副要找人算账的架势,沈期没来由地有些心烦,很快跟上了宋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