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没错,他们都挺不容易的,只有我,这么多年,一直过得十分容易。”
陆霆渊眉心皱得更紧。
纪清苒说的分明是反话。
她这些年过得有多苦,他心里一清二楚。
他沉默了一会儿,试图伸头去抚摸她的发顶:“苒苒,别这么说。”
纪清苒躲开了他的手。
尽管这个动作牵动了她的伤口,让她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她还是躲开了。
她吸了吸鼻子,尽量显得无所谓地说:“我没有说错啊。你看,我虽然不被亲生父母接受,但我也长这么大了,算得上父母双全,怎么比得上纪婉柔连亲生父母在哪里都不知道的惨?怎么比得上苏依依父母双亡的惨?我还有什么不满足?”
陆霆渊抿了抿唇,叹气道:“我说依依不容易,但没有要否定你艰辛的意思。苒苒,你总是把别人对你释放的好意理解为别有用心,这样下去,原本想要对你好的人,也会因为失望,对你失去了耐心。”
纪清苒在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愣了好一阵神。
陆霆渊的手终于落在了她发顶上。
他替她理着头发,柔声劝解她:“苒苒,有时候,你可以把心态放轻松点,不用总是摆出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你现在这样,太累了。”
有句话,他犹豫再三,还是没有说出来。
纪清苒有心理疾病,她会试图通过伤害自己来报复别人。
很难说,她这次用挨打来设计,让纪婉柔被拘留的做法,是不是也是在病态心理的趋势下做的决定。
他是心疼她的。
看到她伤得这么严重,他怎么可能不心疼。
但同时也生气。
气她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即便要报复,也不该用命做赌注。
她不知道,他在包厢里找到她的那一刻,差点要瘫倒在地上。
他根本不敢想象,万一纪婉柔下手再重点,或者纪婉柔带去的那些人里,有一个心狠的,那她会怎么样?
她可能会脾脏破裂,可能会落下终身残疾,也可能被毁容,留下一辈子都去不掉的疤。
他胆战心惊,全是为了她着想。
可她却拒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