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温柔的男声,苏安宛神情一滞,眼神有点迷离,傅景臣敏锐发觉了不对。

    “安安,你怎么了?“

    手心里被塞了一杯温热的水,垂着眸子静静看着他握着她的手,颤动的睫羽像是蝴蝶振翅,轻轻蒲闪。

    “景臣……”

    苏安宛歪了歪头,怔怔盯着那双大手,无数的片段袭击她的脑子,眼前阵阵发黑。

    “我没有……我没有做!”

    苏安宛突然大喊,抬手挥落手里的水杯,捂着头声嘶力竭地大喊,“我没有!”

    扬出去的水杯溅了傅景臣一身水,最后摔得四分五裂。

    傅景臣顾不得自己身上的湿漉,满眼的心疼,制止住她捶打自己脑袋的自残行为。

    声音放到最轻,柔声哄着她,“没有,没有,安安什么都没有做。”

    实则心如刀割。

    他清楚地知道她在说什么。

    是三年前的雨夜。

    腐烂的伤口在她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彻底裸露。

    苏安宛的手腕被他拉着,不断地挣扎,乱挥的拳头全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喃喃道,“为什么……”

    傅景臣不管不顾,将人按在自己怀里,一点一点地安抚着她的情绪。

    “都是别人的错,和你没有关系,不要惩罚自己好不好。”

    男人的声音像是沙砾磨过,沙哑至极。

    任谁都能听出话里的心疼与后悔。

    苏安宛像只受伤的小兽,埋在他的怀里,呜咽出声,“为什么不相信我……我没有推她……”

    傅景臣的嗓子干涩地厉害,整颗心像是被攥紧,一寸寸地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