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太子爷不过二十出头。
利落的微卷半长发洒在后脖颈,左耳戴着一个十字架耳环,两道剑眉下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眼,面容极其英俊。
但眸子里迸发出的淡漠足以藐视一切,身上一股慑人心魄的煞气,让人望而生畏,与他老子有过之无不及。
前额垂着几丝头发,阻挡了几分眼睛里散发的锐利煞气,黑色衬衣大喇喇敞开,露出健硕的胸膛,脖子上挂着一尊佛牌。
崇迪佛,保平安辟淫邪。
那人一双幽深眼眸,虽然没任何表情,但举止之间的散漫和浪荡之气,足以让人退避三尺,倒吸凉气。
陈家人跪坐在大堂中央,在此起彼伏的诵经声中低头双手合十,面露悲戚。
随后从大门不断进来各方显赫贵胄,丹帕携家人一一鞠躬接待,安置落座。
这里面黛羚认得好几位爷,白道有官家商家,泰国皇室的公爵,警察署署长,财政厅厅长,劳工部长,各方财团的领导人,很多都是新闻上的人物。
不便露脸的大佬,比如军方的,为了避嫌就只差人送了花圈。
而黑道,据说除了香港太平堂的老大让人送了花圈,说有事不能来,除此之外几乎集齐了亚洲所有的正规帮派龙头。
这一场葬礼,让陈家展示自己黑白两道的人脉,风光尽显,在泰国除了皇室和军队,几乎可以横着走。
白天的长时间站立,黛羚身体极其疲乏,下午大殿里的俗子信徒散去,只留一部分僧侣弟子接替点香。
她知道今晚,陈家子孙会留在寺庙内守夜,这是她接近昂威唯一的机会。
夜色渐深,黛羚溜出大殿,在偏殿一个供他临时休息的客房附近草丛里埋伏蹲点。
卧佛寺说大也大,但能去的地方也并不多,除了佛塔就是佛殿。
她赌他一定会在这附近散步,毕竟这是寺内唯一一处荷塘,算得上僻静优美的地方,况且离他客房也近。
将近午夜,偏殿的客房点了灯,门口守着两个身形彪悍的马仔,没过多久,屋内就熄了灯。
昂威从屋中走出,她听到他沉哑的声音吩咐两个人不要跟着,他诵了一天经,要松松筋骨。
卧佛寺外有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