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猛地旋身，月华如霜浸透青石板，老道士玄色道袍的阴影像张残旧的蛛网，正从她脚边无声蔓延。
小女孩的发辫蹭过她手背，汉子的指尖几乎要掐进孩子肩头，喉结滚动着挤出半句："道长，我们"
"杂耍铺子的胭脂水粉，"老道士忽然开口，枯瘦食指划过小女孩的鬓角，胭脂残粉簌簌而落，"西街火起时，这香味能飘出二里地。"
他袍角无风自动，身后道观朱漆大门"吱呀"裂开半寸，十余道身影挟着寒光扑出——那些雪白拂尘甩开来，分明是淬了银粉的软剑。
破空声从头顶炸响！永琪的身影在槐树枝桠间如白燕掠过，手中长剑脱手掷出时，剑穗上的翡翠坠子正撞碎一片月光。
小燕子本能地旋身拧腰，剑柄砸进掌心的刹那，还带着永琪握了一路的体温——这柄「凝露」剑是去年她生日时，永琪亲手用天山寒铁打的，剑穗里还缠着她薅下来的几缕青丝。
"尔康！带紫薇走密道！"
尔泰的吼声混着铁剑交鸣的火星从东侧角门传来，他正以一敌三，靴底在青砖上拖出刺啦声响。
尔康的衣襟已被划破，却仍护着紫薇往壁画后凹进去的暗门退："地图给我！"
紫薇指尖捏着半幅拓片，上面朱砂勾勒的八卦图，正与暗室石砖上的纹路严丝合缝。
老道士突然甩袖，三枚烟雾弹砸在地上炸开紫烟。
小燕子抱着孩子就地翻滚，鼻尖还萦绕着硫磺味，就听见身后"咔嗒"铁链响——汉子被两张渔网兜头罩住，脚踝在青砖上拖出渗血的痕迹。她挥剑砍断渔网时，汉子腰间玉佩滑出半寸，羊脂白玉上的螭龙纹，竟与她在乾清宫见过的皇帝腰佩分毫不差！
"小心！"永琪的喝声迟了半拍。
老道士的软剑已缠上小燕子脖颈，冰凉剑锋贴着皮肤划出红痕，千钧一发之际，永琪从斜刺里踹来，玄色道袍应声裂开，露出底下三道狰狞刀疤——正是五年前他在围场救驾时，替皇帝挡的虎爪伤。
"带孩子去后山石洞！"永琪踢开攻来的道士，剑柄往小燕子手里一塞，指尖在她掌心快速画了个箭头，"晴儿在那里等！"小燕子刚跑出三步，地牢方向突然传来紫薇的惊叫，混着石墙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