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睡得沉,自然也听不到外间门锁的响动。
祈聿踏进休息室时,不由讶异。
又睡着了。
这才刚到六点。
“云医生?”
试探性出声,回应他的只有女人沉沉的呼吸。
有这么困?
祈聿屈起长腿,半跪着靠到床边,视线与她的脸齐平。
忍不住抬手,触上她的发。
再往下,是泛粉的脸颊。
得寸进尺些,是嫣红的唇。
他又缓又轻地摩挲,反反复复,缱绻流连。
熟睡中的女人似乎觉察到不适,皱着秀气的鼻子,张了小口,咬上带着薄茧的指腹。
操。
祈聿在心底骂了句脏。
他硬了。
……
云清睡了十三个小时。
起床刷牙时,总觉得嘴里有着淡淡的沉香味。
漱了几次口才将味道压下去。
她想大概是昨天和祈聿接触的有点多。
他身上的沉香气息不是香水,而是在寺庙待久了,浸染出的味道。
很特别。
不过,她不太喜欢。
正纠结要不要简单洗个澡时,科室门被人敲响。
“云医生,”是护士,“急诊那边来了个连环车祸的伤患,大腿被严重碾压变形,他们处理不了,请你过去看看。”
云清年轻,但她在医学上的造诣其他人望尘莫及。
平常医院里复杂的骨科手术,基本上都是由她完成。
“好。”
云清应声,胡乱用清水抹了把脸,快步跟着护士去往急诊。
看过各项检查结果之后,她毫不迟疑开口:“截肢。”
“整条腿骨损伤严重,创面大,血止不住,肌肉内嵌入太多杂质,极大概率感染。”
她看向一旁的医生:“拖下去会有生命危险,你们准备手术,我去通知家属签手术同意书。”
云清刚打开门,穿着珠光宝气的中年女人就冲了过来。
“无论如何都要保住我老公的腿,钱不是问题!”
“夫人,您丈夫的情况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