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子无名火从胸腔喷出,我瞄了眼小姑娘,严肃道:“现在是急救时刻,郑医生要是没安排,可以去帮伤员们止血。”
说完这句话后我便收回视线,余光中,看到了郑欣然满腹憋屈的神情。
罢了,反正她身边的那位,总有法子安慰她。
然而下一秒,我的耳旁忽然嘈杂一片,我循声望过去,这才发现一群扛着采访器材的记者蜂拥而来,嘴里念叨着“肇事时机”之类的言辞。
一种不好的预感席卷心口。
其中一名记者中气十足的嗓音落在我的耳中:“我敢保证肇事司机被送到了京协,一定就在这一群伤患之中!大家快找找!”
担架莫名的晃了晃,我低头继续工作,却瞧见一张血染的驾驶证从伤员口袋中滑出,上面赫然写着“货运资格证”几个字。
我的心骤然一紧,却见梁皓渺的手伸了过来,将驾驶证塞了回去。
四目交织,我惶恐的看向梁皓渺,一颗心快跳出了嗓子眼。
我知道,我们的猜测是一样的。
眼下我们正在救治的这位,很可能就是今早造成连环车祸的罪魁祸首。
我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不要被这群记者察觉,但扶着仪器的手却不自觉的颤了颤。
“快看,那位像不像是货车司机!”
一声提醒声入耳,我只觉得男子喉部肌肉骤然收缩,监护仪上的血氧饱和度暴跌之百分之八十二,按这个跌法,伤患危在旦夕。
“对,就是他!”又是一声应和,“他是杀人犯,不能救他!”
腰间突然被矿泉水瓶砸了一下,我的手也跟着抖了抖,看着晃动的防护帘,我的心也悬在了半空中。
“怎么办?”我紧张的看向梁皓渺,“这……”
我的话还没说完,只见梁皓渺用手术剪划开伤员的上衣,动作比标准流程还要快03秒。
“左胸穿透伤,准备自体血回输。”
我看着梁皓渺冷静沉着的样子,像是一下子心里有了底,深吸一口气后,将气管推进至最后一厘米。
尽管保安迅速赶来维护住了局面,可是当我们推着呼吸机把病患送到手术室时,后面还是浩浩汤荡的跟着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