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殿内燃起了淡淡的熏香。
雪鸢躺在床上,看着刘恒小心翼翼地抱着襁褓,脸上露出痴痴的笑,不由扶额。
刘恒本是个泰山崩于前而不改其色的沉稳性子,没想到今日却一再做出与他形象不符的事。
真是
雪鸢心中既好笑又无奈,她明白男人对她的情意,只是刘恒如今这个模样实在是过于傻气了些。
但男人这个模样又确实是因为她与孩子,她也不好说些什么,索性开始闭目养神。
她闭上眼,周身灵力开始运转,缓缓滋养着这具身体
待刘恒回过神,侧头去看雪鸢,便见雪鸢闭着眼睛,呼吸平稳,似是睡着了。
他下意识放轻动作,叫来乳母将孩子抱了出去。
待殿内只余两人时,刘恒坐在床畔,定定地看着床上的女子。
虽然太医说了雪鸢此次生产十分顺利,只需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便能恢复,可刘恒亲眼目睹了雪鸢生产的全过程,鼻尖的血腥之气到现在还未散尽,他怎么可能放得下心。
他眼睛一眨不眨,脑中思绪一刻未停。
只是思绪太过繁杂,他一时有些捋不清自己到底想了些什么
待宫人回禀太后到达时,刘恒才从思绪中抽离,轻手轻脚出了内室。
“母后。”
见到被侍卫拦在关雎殿之外的薄姬,刘恒声音不由柔和了几分。
至于薄姬身后神情忿忿的众人,刘恒看也不看。
他加快脚步朝着薄姬走去,心中有了新的感触。
从前便听过女子生产不易,然而到底未亲身经历过,怎么也无法理解到底是如何不易。
今日虽也不是他亲身经历,只是亲眼见了,却也倍感心惊。
历来伴随着血腥的事,从来都不是易事。
可这样的事偏偏落到了娇弱的女子身上,刘恒心中佩服,雪鸢、母后、乃至全天下的母亲都是了不起的女子。
“恒儿,听说莫夫人生了,”待刘恒走近,薄姬迫不及待地开了口,还不停地往刘恒身后看上一眼,神色急切,“孩子呢?”这可是她第一个孙辈。
因着这事儿,薄姬甚至忘了纠结自己被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