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就没几个还活着的,也许是诅咒呢?又或者说从事这种工作的人生来便是如此。
她小心翼翼地挪了挪位置,离他又近了一步,见他没有躲开便大胆起来,微微动了动,紧紧挨着他坐下,如此之近,甚至可以听到他的呼吸,感受到他的气味。
是一股很淡很淡的味道,似那幽夜里雨后的宁静一般,寡淡却又清新。
凌逸只是看着电视,时不时轻抿一口红酒,波澜不惊。
冰玫瑰却早就失去了一个狙击手该有的平静,脸红心跳。
她的心里,像是有一头迷失方向的小鹿在惊慌失措地乱撞,她呼吸有点急促,简直没有胆子去看他的双眸,也许只能低下头,似依偎在稻草人身边的麦穗一样。
凌逸轻轻叹气,冰玫瑰不敢看他的表情,他张了张嘴,看起来有一句非常难以说出口的话堵在喉头。
“对不起。”凌逸一瞬间如释重负。
冰玫瑰愣住了,她不知道凌逸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讲,况且从他嘴里面听见“对不起”这未免也太过刺耳,骄傲的浪子低下了头,论谁都有点难以置信。
“为什么?”冰玫瑰忍不住开口问。
“也许那时候你的选择……被逼无奈吧。”
凌逸顿了顿。
“为了你活下去,为了我活下去,为了那些孩子们活下去……都是为了活着才这样,如果换成我……我可能也不会让你去赌……”
冰玫瑰愣了愣,嘴唇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不应该如此苛责你,这件事很复杂,站在谁的立场而言都有理由,但我总归有做得不妥的地方,不过……我希望要是再有机会的话,还请你……相信我。”凌逸说完看着冰玫瑰的眼睛,仍然透露着自信的样子。
冰玫瑰点点头,她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听见来自凌逸的道歉,这些年她经常被这件事情困扰,活着,让她感到疲惫不堪,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孩子的眼神,她清楚,她明白,她就是刽子手。
想到这里冰玫瑰再也忍不住伏在凌逸怀里哭泣起来,凌逸递上手帕,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然后将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
“这里不算太热乎,别着凉了。”凌逸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