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一片压抑,像是山雨欲来的征兆。

    昭武帝脸色铁青:“郁棠,你放肆!”

    “裴修竹当年为何会提议由公主去做质子,想来父皇心里清楚得很。”郁棠微微一笑,笑得意味深长,“其实父皇根本不想让我嫁给他吧?”

    昭武帝瞳眸一缩:“你什么意思?”

    “儿臣的意思,父皇比谁都清楚。”郁棠嗓音淡漠,“从今日开始,儿臣不会再忍任何人。父皇若想以大不敬之罪处死儿臣,儿臣也悉听尊便,只要大殷朝承受得住后果就行。”

    “你——”

    “关于裴修竹今晚的所言所行,希望父皇不要偏袒,另外儿臣想要一些赏赐,也可以当做是儿臣为质三年所受委屈的补偿。”

    郁棠抬头看着他,眼神平静而强硬:“儿臣想要一座单独的公主府,若父皇不想让我跟裴修竹和离,就让他搬进公主府住。”

    她会让裴修竹好好体会一下寄人篱下的滋味。

    昭武帝不发一语地坐在龙椅上,眉眼笼着一层寒霜。

    郁棠微微躬身:“父皇膝下公主四人,听说去年有嫔妃给父皇又生了一个小公主,她们都能安心享受荣华富贵,只有儿臣受尽敌国冷眼和言语羞辱,父皇不觉得亏欠儿臣?”

    昭武帝冷道:“你受天下奉养——”

    “受天下奉养的不仅儿臣一人!”郁棠抬头,语气忽然冰冷而又激烈,“父皇膝下皇子七人,公主五人,后宫嫔妃无数,他们都是受天下奉养之人,父皇为何不把他们都送去敌国为质?”

    昭武帝一张脸涨红,气急败坏地指着她:“放肆!你放肆!”

    “父皇还是想想该如何补偿我吧。”郁棠收敛了情绪,微微躬身,“天色不早了,儿臣先告退。”

    “站住。”昭武帝怒喝,“郁棠,你到底想怎么样?”

    郁棠听到这句话,一时只觉得想笑。

    确实可笑不是吗?

    裴修竹尚公主,在新婚夜陷害公主,带人捉奸,并且早已跟官家之女私通。

    这明晃晃的藐视皇权。

    父皇不但不怪罪他,反而问她想要怎么样?

    郁棠面色嘲讽:“裴修竹在我的酒里下药,试图让我在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