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么喜欢跪,就给朕去墙角好好跪着,跪到天黑为止。”他指着墙角冷声命令。
晚余逃过一劫,抿着唇下了炕,顺从地走到墙角跪下。
跪下的瞬间,她的心也随之平静下来。
这才是祁让原本该有的态度。
对她来说,罚跪远比应付一头随时都会吃人的野兽要容易得多。
“皇上?”孙良言又在外面叫了一声。
“进来。”祁让整理了龙袍,端坐在炕上,又是一派清冷内敛的君王气度。
仿佛刚刚那个为非作歹的人不是他。
孙良言走进来,看到那一地的狼藉,以及跪在墙角发髻凌乱的女孩子,心里咯噔一下。
再看祁让,虽然装作若无其事,唇上的血色却出卖了他。
孙良言假装没看见,垂下眼帘,走上前跪地行礼:“皇上,奴才送完淑妃娘娘回来了。”
“嗯。”祁让嘴疼不想说话,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孙良言又道:“奴才听胡二总管说皇上让晚余姑娘做御前随侍女官,奴才想问问皇上这御前随侍女官都干些什么,回头好给晚余姑娘派差。”
祁让没好气地看了晚余一眼:“她除了气人,还能干什么?”
“……”
这话孙良言真不知道怎么接,回头看了胡尽忠一眼。
胡尽忠就装傻充愣,对晚余斥责道:“江晚余,你怎么回事,头一回伺候笔墨就闯这么大的祸,你瞧瞧,奏折都被你弄坏了,这可是杀头的死罪你知道吗?”
说罢又向祁让提议:“万岁爷,这丫头确实挺气人的,以奴才之见,应该立刻推出午门斩首。”
祁让蹙了蹙眉,幽幽道:“怎么,朕在你眼里就是个暴君吗?”
胡尽忠忙磕头:“万岁爷宅心仁厚,胸襟宽广,奴才就是觉得这丫头太气人,太不识抬举,奴才是替万岁爷生气,就算万岁爷慈悲,不砍她的脑袋,那也得杖责八十以儆效尤。”
话音未落,祁让一记眼刀子扫过来。
胡尽忠赶紧改口:“要不然,就罚她和奴才一样打更,叫她尝尝紫禁城四更天的冷风……”
“滚出去!”祁让一声怒斥。
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