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那人带着阿娘远走高飞,如今她没走成,万一再连累阿娘被祁让杀害,叫她还怎么活?
她闩上门,浑浑噩噩地钻进被窝,边流泪边想,实在不行,她就假装顺从祁让,在床笫之间杀了他,然后再和他同归于尽。
可是,她真的要为了一个暴君,搭上自己的性命吗?
阿娘之所以在侯府苦苦支撑,就是为了等她出宫团聚。
阿娘死了,她活不成。
她死了,阿娘同样也活不成。
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到底要怎样,才能让祁让主动放过她?
晚余想了一夜,次日一早起来,听说有人把西墙根下的野梅树砍了。
晚余联想到祁让昨晚的怒火,心想那树十有八九是祁让叫人砍的。
这算不算杀鸡儆猴,如果她再不识抬举,祁让下一步要砍的就是她了吧?
晚余默默想着,吃过早饭,又开始新一天的劳作。
刚在洗衣盆前坐下,香蕊突然叫她:“江晚余,起来,跟我去熨衣房。”
众人闻言都向晚余看过来。
冬天气温低,衣裳洗好一挂起来就会结冰,娘娘们的衣裳金贵,洗完之后,有专门的熏笼用来烘干,烘干之后还要用熨斗熨平,再叠得整整齐齐等着各宫的宫女来取。
熏衣裳和熨衣裳都要用炭火,还有专门的大房间,里面又干净又暖和,在寒冷的冬天,这是个人人争抢的活计,需要花钱贿赂领班的才能得到。
晚余初来乍到,按理说怎么轮也轮不到她,可昨天还对她恶语相向的领班,今天就主动调她去熨衣房,大伙都觉得奇怪。
晚余自己也很奇怪,怕香蕊有什么猫腻,便比划着和她说,熏衣裳熨衣裳都是精细活,自己没干过,怕弄坏了主子们的衣裳,请她另行安排别人去。
香蕊把眼一瞪:“叫你去你就去,废什么话,负责熨衣裳的春杏生病了,其他人的手都太粗糙,容易把衣料刮花,我是想着你以前给万岁爷铺床,手保养的好,这才叫你过去顶一顶,你还挑拣上了!”
晚余伸出右手给她看,示意自己手上也有伤。
香蕊见她百般推辞,不由大怒,手中戒尺又向她抽过来:“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