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换了件打补丁的衣服,也不知道穿的陆大石还是陆二山的衣服。
灰扑扑的补丁褂子套在他身上,像给青花瓷瓶裹了块粗麻布。
虽然衣服是换上了,但是他那张白皙冷峻的脸跟那副戴在脸上金丝框眼镜还是让他在人群中很扎眼。
阿香身边继续有女子在小声议论:“他不是在军区医院当医生吗?端着铁饭碗的人怎么还下地劳作啊。”
“谁知道呢,指不定被开除了呢。”
“你这么说好像还真像这回事,因为丢了铁饭碗所以今天才在阿香家说他们没离婚这种话。”
“真要是这样那三海也太不是东西了,能在医院做事就时候要跟阿香离婚,现在没工作又回头跟阿香好。”
阿香听着大家的闲言碎语也没当回事,因为她心中坚定陆舰不会这么轻易被军区医院开除。
之前陆舰受伤她去医院照顾陆舰期间清楚地知道陆舰在医院里的地位。
除非他陆舰自愿辞退那份工作或者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否则医院是不可能轻易开除他。
刘万宝跟陆舰介绍个大概,就把三组小队长刘大明叫来。
“三海你领着吧,给他安排点轻松的活。”
“队长你放心吧,三海是我们生产队的金疙瘩,可不敢累坏他。”
等刘万宝走后,生产队的男社员都围到陆舰跟前去。
“三海,你这高材生怎么还跑地里头跟我们一起抡锄头了啊?”
“再怎么是高材生不也是农民的孩子,大家就别取笑我了。”
陆舰这番话瞬间就拉近了他跟大家的关系。
以前的陆舰除了读书就是读书,没怎么参加生产队劳作,平时也不怎么在生产队里走动。
他给大家伙的印象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
今天看他竟然还要扛锄头下地,也没摆什么架子,一个个都摇头称奇。
阿香就当他是心血来潮,等新鲜劲过了他就老实了。
结果没想到半个月过去了,陆舰还是有时间就参加到生产队的劳作去。
有时候看他卷着裤脚在稻田里跟着社员们收割稻谷,白皙的脸上溅着泥巴,看着特别反差逗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