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神弄鬼的杂碎而已。”
“叫他出来,让老子见识见识他到底有多高。”
“如果不够高的话,老子可要给这鸟人一点颜色瞧瞧,好让他长长记性。”
“只给他一点颜色瞧瞧,那不是太便宜他了?老子可得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阵叫骂之后,又有人开始叫嚣:
“他娘的,快出来,躲躲藏藏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出来!”
“老子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了,快给老子滚出来——”
“对呀,快点滚出来,是不敢出来了吗?”
…
叫嚣声一浪高过一浪,那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的声音,又一次缭绕在众人耳边:“诸位如此盛情相邀,实在是令本山人不好推却,今日就做一回君子,成人之美、如人之愿一回罢。”
听上去,那声音半点都不恼怒,缭绕在众人耳边的话不仅是带着笑意说出来的,也是带着满满的欣慰之情说出来的。
众人见不得比自己更有风度的人,听不得比自己还要好听的声音,顿时变得像一壶彻底烧开的水,更为变本加厉的叫骂起来。
那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的声音没有在答话,也没有回击,只不知所以的笑着。
笑声,越来越大,不消片刻便已大的震耳。
醉芳楼里的所有声音逐渐被掩盖了下去。
三个高台上,一直抚琴弄弦的少女,在这一刻停了指。
无论台下发生什么事,从未停止过表演的少女,也在这一刻驻了足…
她们似是从笑声中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东西,美丽的面颊上纷纷变了颜色。
接着,刚把小色女丢到床上连气都没来得及歇的苏如是、从夏侯无忌口中听到一个名字的白马醉、以及身处醉芳楼的每一个人,全都听到了一阙既熟悉又陌生的词声: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与疏狂。
曾批给雨支风券,累上留云借月章。
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
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词声一起,方才也吟过这阙词的苏如是,立即起身,道:“你终于来了——”